这世间有种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高贵与霸气,小哥哥是,我面前这个男人也是。
这人虽然没有小哥哥玉树临风,但这气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眉眼间透着睿智与凌厉之锋。
他就是张子欣给我看了一眼的萧景深,与小哥哥五官相似的那个人,我大胆猜测,他与小哥哥应该是父子关系。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我原想着见萧景深一面,可张子欣再三推辞,想不到竟在这儿偶遇上了,真巧。
我故作洒脱地笑了笑,道:“阁下应该是萧董事长吧?你好,我叫……”
“七丫头,好几百年不见了!”萧景深直接打断了我,若有所思地瞄了我一眼,“你还是一点没变,跟当年一样漂亮可爱。”
他居然如此直白,搞得我很是错愕。
我讪讪一笑,道:“皇上说笑了!”
他眸光沉了下,不咸不淡道:“当年你可是父王父王叫得很甜,如今见到我怎地就成了皇上?”
“额……嘿嘿,现在时代不同,我还是叫你董事长比较好听吧。这么晚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好巧啊。”
他挑挑眉,“奇怪的应该是我吧?这是萧家宅子。”
我竟无言以对。
我俩就这样尴尬地对视着,我能感觉到萧景深对我并不太友善,他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估计是知道我拿了张子欣的钱要收方琦。
怎么办呢,我的人生第一桶金,不能因为事情棘手就打退堂鼓呀。
“董事长,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走吧,随处转转!”
萧景深离开时,转头深深看了眼石柱子里挂着的方琦,眉宇间有些许的愧色。但也仅仅是些许愧色,他很快收起了那一丝怜悯。
我生平最讨厌这种花心胡萝卜,既娶了方琦,又跟张子欣搞在一块,还生了一个鬼胎。这也就罢了,还让自己正室夫人给这鬼胎续命,他可算是将一个“渣”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啧啧,男人,大猪蹄子!
我俩并肩走了一刻钟,萧景深打破了沉默,“七丫头,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管萧家的家务事,你还是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也不想管,但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我已经收下张小姐的支票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你要多少,我给你便是。”
想不到萧景深会讲这样的话,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董事长,你如此护着方夫人,为何又要让她去给你女儿续命?你应该知道逆天借命最终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可又能怎样?我萧家从未有血脉延续下来,小沫算是唯一一个活到这么大的。哪怕与上苍为敌,我也一定会让她活下去。”顿了顿,他又道:“我是九五之尊,我有这个能力。”
“可她依然是私生子的身份。”
萧景深轻叹一声,道:“萧家族人行尸走肉了千百年,是无法接受她这样活生生的人存在,我这才一直没有将她们母女接回家。七丫头,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明白。”
“那你知不知道,可能是张夫人算计了方夫人,才令她……”
“是我默许的,方琦是我多年前就为小沫找到的借命人,我娶她是为了保留她的处子之身,正好她的生辰更适合小沫,所以……”
“萧景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没回过神,方琦直接从我包里钻了出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萧景深,错愕、愤怒、悲戚,都从她眼底冒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萧景深,原来你娶我的意图就是让我给你女儿续命,你这圈子兜了十八年啊。十八年的同床共枕,我竟没看透你是这样的人,怪不得我死了你这般虚情假意护着我,你是因为愧疚吧?”
萧景深一脸漠然地敛下眸子不吭声了,从他凉凉的眼神中我也看出,他恐怕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是皇帝,他有权利支配任何人的性命。
“你好狠的心啊!”
方琦伤心了,淌了满脸的血泪,怒视了萧景深许久,忽然转身走了。看着她那一脸绝望的样子,我想起了一句话:哀大莫过于心死!
女人爱着男人的时候,可以为他付出所有哪怕是性命,可当发现这一切都不值得时,那种悲怆和愤怒是无法言喻的。
我转头看了萧景深一眼,甚是讥讽道:“董事长,想不到你活了好几百年,还是忘不了自己曾经是皇帝,那鲜活的生命在你眼里真就一文不值么?”
他冷冷睨我一眼,“要说到草菅人命,六界之中谁比得上你阴棺娘子?”
“……”
这句话像一道凌厉的阴风,吹得周遭飞沙走石。再看萧景深那张脸,那眼神,凌厉,阴霾,隐约透着杀气。
我亦缓缓召出了魂音戒备,与他这般僵持着。
约莫是数分钟之后,萧景深忽地笑了,“七丫头,听说你不日就要去玄学书院修行,祝你顺利,若有需要的地方直接来萧氏集团总部找我!”
随后他转身阔步离开,带着一股阴戾之风。
我愣了很久才去追方琦,想看看她的态度,怎么说我拿了张子欣的钱,这事儿还是得办。
“方夫人,你眼下可有什么打算?”追到宅子外面我才追上方琦,问她道。
她停下脚步,转头凄凄艾艾地看着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死,很想收了我是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实在不想妥协也没所谓,大不了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