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边跌坐在地上,有些小呆萌的无名小姑娘,想到竟然她会为了救自己,不顾危险跑到卡巴内群中央来,宇智波九夜不由得心头一软。
也是有些为难这个小丫头了。
明明才十一二岁的年龄,懂得最多的却偏偏是和卡巴内厮杀的经验。
如果不是生逢这样的世道,又有多少人愿意活成这般模样。
忍界一样,这个位面也是一样。
在忍界时,宇智波九夜累吗?
当然累,忍者也是人,只要是人,他就会累,会流血,会感到难过!
作为上忍,他必须出入战场和险境,难得的回到忍村,时时刻刻提防着敌国忍者和陷阱几乎被他刻进身体,化作本能一般。
摸了摸无名小姑娘的脑袋,宇智波九夜有些同情女孩,又有些欣赏她。
她至少没有懦弱,而是追求着,竭尽全力想把自己的命运抓住。
疲倦之意上涌,睡眼迷蒙的无名感受到自己头顶的温暖,眼神有些迷离了。
那种熟悉的温暖,恍惚中,小时候,母亲也会这样的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欧尼酱?”
无名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声。
闻言,宇智波九夜放在无名小脑袋上抚摸着的手掌一顿,没有接下小姑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喊出的称呼。
“无名,之前你不是问我,那个孩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到底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吗?
现在,我对你的答案是:不论欢喜或者悲伤,那些通通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所做的,只是给了她一个可以去感知高兴或者悲伤的机会不是吗?
只有拥有生命,只有能够看到这个世界那并不太美好的夕阳,她才有机会懂什么是喜是悲,到时候,所有的选择权都在她。”
言罢,宇智波九夜顿了顿。
在忍界的时候,一路前行,直到最终成为上忍。
在宇智波九夜身边一同前进着的人,有的走了一半,有的甚至才刚刚起步,就将自己的躯壳永久的留在了木叶村外。
日复一日的在生死线上挣扎,在地狱的边缘徘徊,淋漓的鲜血和满身的伤口,几乎伴随了宇智波九夜差不多整整十年。
他是真的在迷茫着,麻木着,或许今天你就没了,或许明天我也会消失,可是,后天的太阳从来不会迟到,它又会在东边的天空中高高升起。
所以,或者的人,不喜欢悲伤这种情绪,他只是把一切都埋在心底,继续的为了那不堪的命运挣扎着。
因为,他还活着,不是吗?
活着,是为了秉承逝去的人的心愿,一起更好的前行!继续自己应该走完的旅程!
无名眼睛不时轻轻闭上,可她还是很努力的尽快将眼睛睁开,至少,在他说完话之前,千万不要睡了。
最后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宇智波九夜转身,左眼永恒万花筒中墨黑色的诡异图案流转。
一道看起来介于半虚幻和半真实之间的,足足有两米见方的玄奥门户出现,其上如同流光粒子被粉碎拉长旋转的光彩流转。
这是宇智波九夜在通过瞳技空间之匙,对于空间走了相当一定的了解后,固化过的瞳技时空穿梭。
宇智波九夜脚步迈出,身影渐渐走进门户,消失在这片荒芜的旷野。
天空中,没有了宇智波九夜的瞳力支持,天照黑炎渐渐熄灭,卡巴内群被烧成灰烬,漫天飞舞着,飘落在大地上,如同一场黑色和灰白色交错的苍凉雪花。
宇智波九夜走后,无名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她的心头,似乎,就像母亲离开自己的那天一般,英姿勃勃的她,此刻眼睛竟然流下晶莹的眼泪,显得异常的疲倦和无助。
突然,无名被泪花朦胧了的瞳孔望向在宇智波九夜离开后,正不断的收缩着的时空之门,她咬了咬牙,强行提了一把力,猛地朝着极速关闭,几乎只剩下一米左右的椭圆形时空之门撞了进去。
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妈妈,再也不允许你就这么抛下无名,独自离开了,一定不能允许!!!
时空之门完全闭合,半空中,属于无名的一抹衣角被时空截断,跟着麻木飞舞飘落的灰烬,一起在这片被须佐生生锤出来的苍凉旷野中,在空气里,左右,浮沉,渐行渐远,最终飘落在大地上。
“菖蒲大人……”
甲铁城并没有为两人而等待,而在他们趁着宇智波九夜拖住卡巴内大军的时候,驾驶着甲铁城极速逃离的人们,见到了他们一生中,最震撼灵魂的画面。
“今日之事,把它当成一个梦境就行了,下一站,八代驿!”
四方川菖蒲低着头,双手合十抱在胸口,为离开的两位英雄默默祝福。
她瞳孔中,波光潋滟,最终,满目的温柔全然化作一抹稚嫩的果决,不容置疑的目光朝着一旁曾对自己无礼,想要偷走自己的权利,满足私欲的贪婪恶兽一般丑陋的人们凝视。
或许,在某一刻,人们就会被动的成长,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就如同,还在甲铁城车厢顶部的生驹,迎面的风撩起他深绿色的头发。他摘下自己的手套,看着被自己用一根绳子系在手中的石子。
在天边初起的朝阳下,翠绿色的石子,折射着宝石一般的光芒。
…………
神社外,不远的一片松林中,一道介于半虚幻半真实的玄奥光门凭空出现,宇智波九夜的身影从中走出。
然后,宇智波九夜看着自己回收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