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婉言还记得,她这个儿子其实一直很乖!
她怀着他的时候,就很少害口,哪怕那个时候,她因为丈夫常常夜不归宿,心烦气燥的很,但真正因为怀孕而难受的时间,却是极少的。
生下他之后的几年间,父母开始身体不好,她接手了霍氏,忙碌不堪,与丈夫的关系更是相敬如冰。
甚至,男人不回家的时候,比在家的时候要多得多。
她其实已经放弃了,与他重修旧好。
但也不愿就这么离婚。
毕竟是真心真意喜欢过的男人,她总会有不舍,有留恋。
所以,在他惟一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她坚定的拒绝了,只说孩子还小,现在不宜离婚。
那男人耸了耸肩,便没有再提。
当然,他不是为了儿子。
他很自私,活的只是个自己,
他不过是了解她,知道她决定的事,很难更改,索性不愿费那个心思了。
西城多半时间都是由保姆来带的。
没办法,她实在没有时间。
而那之后没有多久,就传来那男人跟其他女人私奔的消息。
霍婉言回想起当初,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
对惹来祸端的曾经的丈夫,她是恨的。
对无辜替她挡祸,遭遇了不幸的闺蜜以及她的孩子们,她是愧疚难安的。
对遭遇了那一切的儿子,她亦是怜惜的。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她能做的,也只是补救而已。
却没想到,她对顾家姐妹的关注,却使得儿子从最初就跟她离了心。
霍婉言黯然垂下眸子。
她错了吗?
可,就算她错了,她一个人带大他,为他四处请医生走出阴影,为他请老师,让他多学习,以期将霍氏交到他手里,总是没有错的吧?
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
可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为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女人,却能够将她弃之不顾。
果然,根子里还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吧……
只顾自己!
想到这里,霍婉言冷冷的笑了。
那么,享受了这么多年霍氏的大权在握,若是再恢复一个普通股东的身份,又会如何呢?
还能象之前那样,对她不理不睬,在她主动打电话过去时,也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吗?
不,霍婉方不信他会如此。
人性的弱点,不过如此。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而对西城说,落到那种境地,又何止是奢俭两字可以囊括的!
他势必不甘,势必低落,只要他能够反省到,自己失去的东西,远远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比拟的,那个时候,想必,他就可以正视她这个母亲所起到的作用了!
霍婉言胸有成竹的笑起来。
……
方亦可发现最近几天,霍西城常常会接到电话,匆匆离开,然后再不定时的回来。
而且,他虽然脸上还是照常的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好。
不由的有些担心。
这天,趁着她还清醒的时候,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公司那边事情挺多的?其实不用在这里陪我也没关系的,工作重要,反正我左右也是在这里养着。”
霍西城摇了摇头,“小事而已。”
方亦可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说法,“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那么好骗,有事你就去处理吧!都处理完了再过来,也是一样的啊!”
霍西城见她一副炸毛的样子,颇觉新鲜,不觉微微一笑,“只是集团的一个股东出了点问题而已。”
本来不关他的事的。
不过是有些蹊跷。
那股东虽然年岁不小,是他外祖父那一辈的老人了,但身体一向康健,这次却突发重病,被送进了医院。
到现在,已经是昏迷不醒。
他原是礼貌性的去探望,却不料被他发现,那家子女已经开始争夺自家老爷子手上霍氏的股份了……
这股份,如果可以,自然是他收回了最好。
所以对股份的归属权,他肯定是要留意几分的。
越关注的深入了,越是发现问题。
他派去的人已经发现,有人早就在动这股份的脑筋了。
这就由不得他深想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再告诉方亦可了,免得她还跟着左思右想不安心。
他这么想着,方亦可恰好问道,“出什么问题了呀?跟你有关系吗?”
霍西城哑然失笑。
方亦可瞪圆了眼睛,“你笑什么啊?问你话呢,有什么可笑了嘛!”
霍西城俯身捏了捏她的下巴,“笑你果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什么事都想打听一番!”
方亦可一怔,随即讪讪,“在医院很无聊啊,虽然我总是睡觉,但也有清醒的时候吧!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王特护看我就像管犯人似的,我醒了也只能瞪着天花板发呆,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了啊!”
霍西城无奈的道,“你现在本来就需要多休息……不然你想做点什么?”
王特护本就是受他吩咐才会如此,否则,哪家的特护“敢于”如此直言!
方亦可自然不是不知道,所以才会对着他抱怨,不过听到他后一句话,眼睛顿时一亮,“我想上网!”
霍西城挑了下眉梢,“上网跟李医生联系,然后问诊所的事,在医院里继续工作?”
被他一语戳破心思,方亦可心虚的避开他锐利的目光,嘟嘟囔囔道,“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过问诊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