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么说了之后,程予良立刻就放下手,并向后退了两步。
可是他身后的方亦可,却因为头疼而蹲在了地上。
她抱着自己的头,感觉着里面仿如被人用针狠狠刺进去的痛,只恨不得拿头去撞墙,又或者希望这东西不存在才好!
见此情景,程予良勉强压下心里的万般滋味,回正屋去拿了一个白色小药片回来,递过去,目光闪烁着道,“给你,吃了就好了。”
方亦可伸出手。
吴信非见她要去接,目光十分焦急。
现在有了程怀慕这个不在场的“人质”,她完全可以以此为条件,不吃这个药。
可方亦可却不这么想。
她接过药,一脸“茫然”的问,“这是止疼片?”
“啊,止疼片。”程予良貌似平静的答道。
方亦可踉跄着坐到桌边,去拿水杯。
吴信非连忙过去帮忙,他有意背对着程予良,拼命的使眼色给她,暗示她拒绝这药。
但方亦可却只是对他眨了下眼,就把药放进嘴里,又喝了口水送下去。
不多时,她果然表现的好了很多。
头不那么疼了,但她的目光却不复刚刚的清明,变得迷茫起来。
程予良心有不甘的一直追问程怀慕是不是真的活着,现在在哪里之类的问题,但方亦可却一径的摇头,被她追问的急了,还会蒙住脸,假装听不到。
程予良终于发现,这种状况下,他是根本无法从方亦可嘴里问出什么的,只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临走时,也忘了吴信非还在屋里的事。
而方亦可一直等他离开屋子,进了正屋,这才翻手露出手指缝里夹着的白色小药片。
吴信非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幸好……我还以为你……总之,没吃就好。来,把药给我吧,一会儿我出去处理掉!”
方亦可把药给了他,用力按住太阳穴,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倒了下来。
本来就头疼欲裂,还不得不演了这么一场戏,她自知已经到界限了。
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必须熬过这一关。
那药,比她想的还要危险。
虽然不是毒品之类的东西,但似乎断药也是有不良反应的,
幸好她只吃了三天,如果时间久了,想要断药,恐怕她会而且还如此剧烈。先因为头疼而忍不住撞到墙上去!
怀抱着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信念,方亦可全神贯注的与疼痛做着斗争。
吴信非叹息着,拿过毛巾来为她轻轻擦汗。
到了现在,他有些明白方亦可假装吃药的意思了。
虽然她这里有程予良迫切想知道的消息,但其实可以交换到的东西并不多。
首先,程予良是绝不会为此就放她离开的。
再者,程予良未必害怕与她彻底撕破脸,到那个时候,哪怕方亦可不想吃药,也会被硬灌下去。
与其一点好处都劳不到,倒不如象她这样,先以假象来迷惑程予良,从而让对方放松一些警惕心理。
现在不就是吗?
程予良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就离开了。
想来,为了得到他想知道的,他是可以退一步的。
但这一步的底线在哪里,这是个问题。
……
与这个农家村落里,方亦可与吴信非挣扎着求生的艰难处境相比,c市,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氛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已经是方亦可失踪的第三天了。
霍西城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摩挲着,装有他们一家三口人照片的像框,脸色仿佛结了重重的冰霜,而他的眼睛,又仿如被困于极拘束一隅的猛兽,极其压抑,又极其狠戾,就好像随时都会暴起,将那些始作俑者撕得粉碎!
包括跟了他近十年的助理,态度都不由变得战战兢兢,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整个霍氏的上空,都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阴霾。
令人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