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点点头。
她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实在没心思多说多想,只盼着能快点吃饭。
不多时,吴信非就端来了吃的。
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咸菜边上放着一个馒头。
不是他们惯常吃的那种白馒头,这个馒头看上去比较粗糙,发黄发黑,还有些硬。
吴信非都担心方亦可咽不下去。
不过饿到极点的方亦可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喝了口粥,拿起馒头,犹豫了片刻,把它掰成小块,泡进了粥里。
然后就着咸菜,慢慢的吃起来。
她很饿,但她下意识的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狼吞虎咽。
每一口,都细细的嚼烂,才咽下肚。
将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方亦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身上流失的力气,也回来了一些。
虽然手脚仍是有些发软,但她下了床,慢慢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几圈。
身体果然更舒展了。
吴信非将碗盘送出去,可是这次他没能马上回来。
隔了好长时间,他才狼狈而归。
浑身大汗淋漓不说,脸上还黑一道灰一道的,身上穿的牛仔裤和t恤更是脏的不成样子,一看就是干活去了。
方亦可看他这个样子,颇为担忧,“你还好吗?”
吴信非倒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没事!这地方落后的很,烧火都要自已捡柴禾!”
方亦可蹙紧眉头,“那我打点水,你洗洗吧!”
吴信非见她下了床,急的连忙道,“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就行!你快休息,你一下子昏迷了那么久,肯定身上没力气,现在还干不了这些!”
说着,他就跑到院子里去,从水缸里盛了些水,擦洗起来。
虽然现在他们的情况不大妙,但想到屋里的方亦可,吴信非突然生出些诡异的开心。
他们这样,就好象农村里刚结婚的小夫妇一样。
男人在外面干活,回来之后,媳妇儿就关心的问长问短……
……
完全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念头的方亦可,在看到他脱了上衣开始擦洗之后,就迅速的挪开了目光。
她之前就透过窗子打量这个院子了。
似乎是挺普通的农村院落,有正屋和东厢房,门边则是厨房和厕所。
院子不大,看起来有些破旧。
偶尔,能听到从院外传来的叫卖声和喇叭声。
她脑子清楚的时候,仔细想过,这应该是北方的农村,但具体是哪里,则完全没有头绪。
“幸好今天那个姓程的有事出门了,那个老女人也被隔壁的人叫走了,要不然,我们肯定没这么多时间说话。”吴信非洗好就套上上衣走进来,关好门,他轻声对她说道。
方亦可沉默地看着他。
他们说她昏迷了三天,可这才三天的时间,吴信非就明显憔悴了很多。
她非常内疚。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应该也不会被抓来。
程氏夫妇与他无怨无仇的,肯定是因为他阻挠他们带走她,才被算计了!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她叹息着道,“快坐下吧,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吴信非沉默片刻都道,“被那些人打的。”
“那些人?”
吴信非点了下头,详详细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他醒来的远比方亦可早。
被打昏后,没几个小时就恢复了意识。
可惜的是,那些黑衣人武力值太高了,他根本对抗不了。
车子整整开了两天,才到这里,期间大部分时间,他都被蒙上了眼睛。
期间,他在第一天的晚上试图去找方亦可,想要逃跑。
结果因为动作生疏,被发现了,腿就是那个时候被打伤的。
好在没有断,也算是万幸了。
抵达目的地后,那些黑衣人才开车离开,只留下其中一个,应该是看守他和方亦可的。
然后就是程氏夫妇了。
这里应该是他们老家之类的地方。
昨天抵达后,程氏夫妇歇了一天,今天,程予良就出了门,应该是去办理手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