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城不以为然的道,“那是他们胆子小,与我何干!”
方亦可轻推了他一把,柔声道,“行了,他们肯定正为怀慕的事伤心的不得了,哪里有精神招待你,我自己过去就好。”
这倒也是。
程家夫妇确实是该伤心的。
估计暂时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了。
不过想来想去,霍西城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道,“那我让人送你过去。”
方亦可自己叫车肯定不如有车送方便,就没有反对。
霍西城这才想起来,“你抽点时间,我们去买辆车吧,不然你现在上下班不方便不说,出门也不方便。你们现在不是也有登门服务的情况吗?没车也太不合适了。”
方亦可摆了摆手,“再说吧,没准儿我们诊所用不了多久就自己买车了!”
诊所……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她个人还是不要提了。
她的钱那次都给了程予良,想再存起来,还需要点时间。
关于她给了程家十万元这件事,霍西城已经从助理交给他的那支录音笔里听到过了。
所以此时听到这话,眼神便是微微发暗。
他很不快方亦可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在钱财上跟他划清界线!
不过这会儿,他倒没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随着方亦可出了门。
霍西城让他的司机去送方亦可了,他自己则打了电话让另外的司机开着车过来接他。
然后他就直奔车行了。
方亦可这边是直接去了程家住的地方。
果然,程予良夫妇已经回家了。
他们因为没有遗体的问题需要处理,所以只是简单的收拾过病房里的东西,办了手续,就回了信息。
两人犹自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伤和痛苦之中。
来开门的是程予良,他的状态勉强还算能撑住。
不过因为之前晕倒了一回,所以脸色也是很难看。
周玉娜则是屋里躺着。
方亦可先是跟程予良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见他脸色实在不好看,便主动道,“您先去歇着吧,我去看看妈就去准备午饭。”
程予良没心思多说,只道,“也好。”
他回的是他和妻子的房间,而周玉娜现在则是在程怀慕的房间。
虽然这房间他都没来得及住,但是,周玉娜还是非常尽心的一早就收拾出来了。
把属于程怀慕的东西,该贴的贴好,该挂的挂好,一切都摆放的井井有条。
她太难过了,便独自躺在这个房间里,怀念着儿子的种种。
方亦可最初进去时,她以为是程予良,便喃喃道,“老程啊,我怎么就觉得像是做了个噩梦呢!我不信,我们的怀慕,他就这么没了!这怎么能够呢!要是我犯了错,老天爷罚到我身上就好了,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怀慕呢!我不相信,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闻言,方亦可的泪刷的就落下来了。
老年丧子,太大的痛!
她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告诉他们程怀慕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去国外治病了。
可是话到嘴边,她几度欲言,终究还是又咽了回去。
程怀慕那边,恐怕已经经受不起更多的感情负担,他需要一点时间,慢慢的消化和成长。
而且去了国外,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要进入治疗状况。
如果心理上再出问题,对他的身体治疗也是极度不利的。
思来想去,方亦可终究还是选择隐瞒下来。
她轻轻的开口唤道,“妈,是我。”
周玉娜听到她的声音,先是愣了愣,随即蓦地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起的太猛,她身子不由晃了几晃。
方亦可担心的赶紧过去,扶住了她。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却被周玉娜狠狠的甩开了!
“你来干什么,你又来干什么?!”周玉娜眼神恶毒的瞪着她,“你害死了怀慕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你是来看看我到底死没死吗?你这个丧门星!如果没有你,怀慕怎么会死!都是你!都是你!”
她光是骂还不够,起身还要伸手来撕打方亦可。
方亦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到无法言语,甚至连动都没动。
眼见她就要扑过来,这时候,程予良却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拦下了周玉娜。
“你疯够了吧?!怀慕没了,谁不伤心?又不是她的错,你冲着她发火做什么?!”
说着,程予良把周玉娜推倒在床上。
他呼哧呼哧的粗喘着,但仍是拉了方亦可出去。
身后,周玉娜伏在床上低泣起来。
方亦可反手扶住了程予良,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又赶忙去倒了杯水,“您喝点水。”
程予良喝了两口水,总算平静了些许。
他无奈的摇摇头,“别怪你妈,她……接受不了怀慕不在了这事,看谁都不顺眼。她说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就是魔怔了。”
方亦可眸光微黯。
她自然是不会同周玉娜计较的。
但那些话,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忘记的。
她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说是她害了怀慕?
别说怀慕还活着,就是他真的因病去了,这个责任,也是推不到她身上的吧……
“我不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她这么讨厌我,是不是我无意中做过什么令她不喜的事?”方亦可试探着问道。
无论如何,他们既然是她的父母,她并不想把关系搞得剑拔弩张,找出来问题所在,才能更好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