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良夫妇回到病房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周玉娜。
方亦可轻蹙了下眉,最终还是没问什么。
既然他们回来了,程怀慕又不待见她,她虽然有耐心,不会去怪一个生病的大男孩,但到底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说了一声,便准备回去。
程怀慕目光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程予良留在病房里陪着儿子,周玉娜把方亦可送下了楼。
方亦可一直说不用,让她回去,可她却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到了医院外。
走到四周无人的地方,周玉娜开口道,“亦可啊,我听你爸说了你和那位霍先生的事了……”
方亦可肃了脸,下意识的有些戒备。
之前去医院的路上,程予良的话说的很不好听,让她多了几分警醒。
就算是父母,也会有意见不同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这种,刚刚相认的情形。
彼此无法认同理念行为,都是正常的。
但她不喜欢任何人肆意评判她的生活!
再艰难的时候,她也一个人过来了。
旁人的“忠告”,那也终究是旁人。
她将种种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抬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周玉娜尴尬的勉强笑了笑,“我不是要干涉你,只是你爸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愿意让女儿去做违心的事!你当初既然同他离了婚,那肯定是霍家家大势大,咱们高攀不起。这都好几年了,何必再跟他纠缠不清?你年轻还轻,后面的日子长着呢,还是得找个门当户对,又对你好的才放心!”
方亦可沉默了。
这话听起来是为她着想,没毛病。
但听到耳朵里,总觉得不那么对劲儿。
她与霍西城之间的恩恩怨怨,她父亲可没详细的问过,为什么母亲上来就是非常坚定的想让她离开霍西城呢?
到底是哪里,有种违合感。
见她不语,周玉娜以为她是听进去几分劝,语气愈发的急切起来,“兮兮啊,妈这个年纪见得事情多了,男人什么样,最清楚不过。什么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都是屁话,不珍惜的,他永远也不会珍惜。就算能改了一时,他改不了一世。霍家那个阶层,不适合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我们求得不过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和他们不一样的!你明不明白?!”
方亦可看着她过份激动的脸庞,有些不解,“你们不了解霍西城,甚至不了解我,有些事情,不能武断的作结论。我和他适不适合,没人比我们两个人更清楚。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到底该怎么生活,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希望你和爸都能明白这一点。”
周玉娜脸色很难看,她张口说了个“你”字,**味十足,眼见是想训斥出声,可随着,又想到了什么,硬是吞回去。
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伤心上。
“无论如何,你是我们的女儿……兮兮呀,爸妈好不容易才找回你,怎么忍心看着你被男人这样欺骗!你,总而言之,你再好好想想吧,啊?”
说完,她抹了把眼角,转身缓缓回了医院。
方亦可没有叫住她,哪怕知道她或许是哭了。
她很是怅然。
如果,是她还在上初中或是高中,正树立人生观,正需要人引导的时候,有人这样对她讲这些话,告诉她关于男人,关于生活,或许,她是会听从的,会认真的记在心上。
可是现在,她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她的性情也好,生活方式也好,处事态度也好,根本不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
这对父母的担忧,她在理智是应该感谢的,可是感情上,她很是不以为然。
与她的不以为然相比,程予良夫妇则是郁闷的不得了。
周玉娜回了病房,给丈夫递了个眼神,很快,等程怀慕再度沉沉睡去之,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外面走廊的尽头。
程予良烦燥的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沉重的开口,“她听不进去劝?”
周玉娜“嗯”了一声,“牙尖嘴利的很,说我们不了解她,说她自己心里有数,看样子说是说不通了。”
程予良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可亲耳听到妻子转述,还是心塞的很。
之前他们夫妇跟联系他们那人通过电话了,他上来就指责对方隐瞒信息,导致他们行动不顺利,本想以此为由,能够让对方放宽了条件,哪知这点小心思被对方看得透透的,态度比他还强硬,而且很直白的拿怀慕来要胁。
这是程家夫妇的软肋。
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只能向对方保证会继续行动,拆散方亦可和霍西城。
而且还是尽快。
可到底如何才能有效的做成这事,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妻子的劝说也失败了,接下来,他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周玉娜思忖了半晌,突然道,“不然,我把玲玲叫来吧!”
小玲,全名叫周玲玲,是周玉娜一个堂兄的女儿。
和他们家的关系说不上近,但也不算太远。
只是因为着怀慕的病,家里境况越来越不好,联系便也越来越少了。
但这个时候周玉娜会想起她,只有一个原因。
周玲玲长得很漂亮,非常漂亮!
周家的人本就相貌都不错,周玲玲的爸偏还娶了个很有些姿色的小模特,生下来的女儿又集中了两人外貌上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