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道坎儿!
是,她是个孤儿,一贫如洗,甚至结婚的时候,都还没有大学毕业,可是,她不是乞丐,那些送她的礼物,不是因为爱她,不是丈夫的馈赠,而是一个欺骗者的赃物!
她拿了它们,在自己心里,仿佛就是认同了她甘愿被骗,认同了霍母所说的,是个能够被些许物质上的东西收买的人!
她觉得,那个时候,如果她真的拿了霍家的东西,连自己,她也会觉得是不干净的!
所以,她什么也不要。
除了她自己挣的,那些干干净净,只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和钱,她分文不肯带走!
茫然的象一缕孤魂的回到街头,不知何去何从,仿佛世界上根本没有能够容纳她的角落,那么被世界所抛弃的痛,她怎么也忘不掉。
即便今日想起来,犹觉得心痛。
幸好,她还有嘟嘟,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因为有了嘟嘟,因为想保住这个世上惟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存在,所以用仅剩的那些存款,她买了火车票,离开了c市。
起初她去的地方并不是安城,而是另一个小城市,偶然听同学提过的家乡,听说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找落脚的地方,找工作,每一天,强迫毫无胃口的自己尽量吃下东西,然后继续挣钱,给自己补充更多的营养。
可是后来,遭遇了些不堪的事。
她租住的地方是城里市比较少有的平房了,跟她和嘟嘟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类似于平民窟的存在。
那种地方,一向治安较乱,人员混杂。
她去过去没多久就被一个坏痞子盯上了,对方不顾她已经怀孕的事情,整日纠缠。
如果她不离开,早晚清白不保。
意识到这一点,方亦可很果断的在某天天没亮的时候,就收拾东西跑了。
辗转了几个小城市,她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不适宜再奔波,也确定应该不会再遇到跟霍家有关的人,将她怀孕的消息透露过去,她应该要准备待产了,这才最后选定了安城。
可是住下之后,去医院产检的时候又发生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肚子里的嘟嘟脐带绕颈两周,很有可能发生危险,最好住院观察!
她这几个月,虽然存下点钱,但因为只有高中学历,找的工作也只是简单的临时工,挣的本就不多,再省吃俭用,存的钱也只够进个不那么大型的医院生产之用。
如果提前这么长时间入院,断了收入不说,天天还要花住院费……根本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入不敷出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向医院的育婴科请教了一套产前动作操,试图自己回家多做一做,自然的将孩子颈上的脐带绕开。
与此同时,她向市场上收了些手工活回去做,想着再多挣一点钱,为产后做准备。
那天,天阴沉沉的,从早上一起来,她就觉得呼吸不大顺畅。
但对于没有资格休息的人来说,她仍是要强撑着不舒服的身体去市场上交活儿。
结果,最糟糕的厄运笼罩了她,勉强交了旧的手工,领回来一份新的,却在离开市场没多久,她就憋闷的眼前发黑,惟有的记忆就是她怕摔倒,努力的抓住了便道边上的路灯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而那天,洛青川正好开车经过,见到她晕倒,可旁边的路人都惟恐惹祸上身,被麻烦赖上,所以远远避开她,心下怜悯,毫不犹豫的开车将她送去了医院!
不止如此,他还帮她付了住院费,在她醒来后,问过她的情况后,跟她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再逞强,自己和孩子都会有麻烦。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公司缺人的很,你踏踏实实住院,生产完,就开始上班,所以我帮你垫付的费用都从你以后的薪水里面扣,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