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这么一说,张浩顿时眼神再次被点亮。两千元也不是个小数啊?抵得上我半年的工资了。
想到这里,赶紧将那个瓷罐用那几张报纸原封不动的包了起来,小心的放进随时的包里,心里美滋滋的。
吴腿子一时看得有些眼红,虽然只有两千元,但是凭着他的手艺,随便在黑市上捣鼓一下,就可以卖五千块大团结。
独眼龙发话了,他也不敢再说什么,权当便宜了那小子,倒不如等回去以后,两千块从这小子手里淘过来,自己再出手也能小赚一笔。
独眼龙暗地里拍了一下吴腿子,小声说道。
“这东西是矿下挖上来的,明万历十五年的。”
吴腿子一听这话,觉得大哥另有深意,疑惑道。
“明万历十五年?难道说……”
吴腿子眼睛一亮,差点脱口而出。
“没错。应该就是这地,也许离这不远,看来咱们误打误撞来对了。”
“那这么说,明天咱们先从这里入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独眼龙点了点头。
崔岳正在整理床铺,张浩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崔爷,你看他们两个暗地里嘀咕什么呢?”
崔岳抬起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知道。”
“你说他们不会是再打我手里这宝贝的主意吧,难不成要杀我们灭口?”
张浩心事重重,担忧道。
崔岳白了一眼他,没好气道。
“你搞搞清楚,你那个破玩意才值两千块,你可还欠人家五万多呢,我真服了你这脑子。”
张浩听崔岳这么一说,脑子才算是转过弯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那你说他们商量什么呢?”
“你要好奇,可以过去问问。”
张浩想了想,这两位煞星我还是别招惹的好。
深山里的矿区被浓雾所笼罩,陷入一片死寂中,各种奇怪的声响回荡在山林里,让人听了后背发凉。
吴腿子拿了些压缩饼干出来,好歹大家对付了一口,长途的跋涉让大家身体极度的疲乏,尤其是吴腿子,几乎是脑袋刚一沾枕头,立马沉沉睡去。
独眼龙抽了一枝烟也睡了,呼噜打的震天响。
崔岳瞧着二人的模样,心里已然有了判断,这两个人可不是表面上赌徒那么简单,能在这荒山野岭安然入睡的,可不是说光胆大就行。
这两个人一定是长期在野外工作,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要不是这样,怎么可能快速恢复体力。
“看来我们得留心点,这两个家伙说不定可是倒斗的老手?”
崔岳翻了个身,对着旁边的张浩小声叮嘱道。
“倒斗?”
张浩差点叫出了声。
崔岳胳膊肘推了一下。
“你是想吵醒他们?”
“不是,他们怎么会是倒斗的?”
“哼,很简单,一个赌徒能那么对这古董上手这么容易,轻易就能分辨真假?再说了,这一趟自打找上我,我就知道他们想去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去问他们,别问我!”
崔岳没好气道。
“怪不得这么有钱,下手还心狠手辣。”
“这种人脑袋都是别裤腰带上的,说白了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亡命之徒,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
张浩点了点头,顺手又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匕首,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这样,老子应该砸锅卖铁再买几样趁手的家伙,万一这独眼龙翻脸不认人,咱也有个准备不是?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说不定又得跑远路。赶紧睡吧,养好精神,你明天的活还重呢!”
说着,崔岳指了指那堆成小山的行李。
张浩一看那堆行李,顿时脸绿了半截,这当牛做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回去这古董分你一半,明天行李帮我背点。”
张浩赔着笑脸道。
“没兴趣。”
崔岳翻了个身,根本不买张浩的账。
“还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同志,关键时刻就能考验出革命同志的友谊是不是牢不可破。”
回应张浩的是一个鄙视的手势。
入夜已深,山风呼啸而过,自窗口灌进来的冷风呼呼作响。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几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睡的正香。
突然自厂房外传来一阵细微声响,又过了一阵,门前传来一阵阵刺挠声响,像是用爪子在挠门板时发出的声音。
崔岳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好像有点动静。
噹……噹……
噹……
屋外不断传来异响,就像是某种金属在敲击铁轨的声音,声音清脆有规律。
崔岳这会彻底醒了,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竖着耳朵一听,确实是有动静,右手悄悄自身下摸着罗盘,凑着微弱的灯光一瞧,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晃晃悠悠就像是喝醉了酒,逆时针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方位东南,指针所指的办公室的窗户……
崔岳下意识的顺着指针向窗外看去。
办公室的玻璃窗上贴着一个诡异的人脸,五官扭曲变形,整个肉皮塌在玻璃上,满脸长毛,活脱脱一个毛猴子。
崔岳吃了一惊,这会完全吓醒了,睡意全无,急忙去拽身边的张浩。
刚一转脸,就和张浩脸对脸对个正着。
张浩一声不吭,两个黑色的眼珠快从眼眶里蹦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崔岳。
“妈呀!”
崔岳吓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