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深切的爱过一人?
将那人放在心尖,一丝一毫都不愿她被这世间沾染。
竭尽全力,不过为她一生无忧。
不愿她皱眉,不愿她心疼,瞧她落泪,哪怕是剜了心间血也无怨无悔。
很多人都曾问过陶大人这样的问题,“值得吗?”
陶大人摇摇头,这又哪是值得不值得的事呢。
是心甘情愿,是无怨无悔。
他其实也不过是这世间的芸芸众生之一,即使再聪慧,也逃不过这情之一字。
于是,便机关算尽,只想留住这一人。
然而,世事变幻无常,若是有一日,护不住了。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池鱼端着汤进门的时候,以衎将将要出门,差点撞上池鱼,池鱼陶大人正在案前不知写些什么。
“爹爹~娘亲熬的汤,快趁热喝了。”
池鱼将汤端了出来,陶大人摸着自己日渐膨胀的大肚子,无奈的摇摇头,“乖女~先放一会。”
池鱼摇摇头,“不行,娘亲说了,这汤是专门熬的,让我亲眼瞧着您喝完。”
陶大人眉头一皱,眼睛一闭,只好视死如归,喝掉了这碗汤。
陶夫人做汤,为了保留原始的营养价值,通常都是清炖,这腥味,叫两个小孩退避三尺,然而陶大人,却不能不喝。
猛灌了一口茶,陶大人擦擦嘴角,瞧着自家乖女,“乖女,怎么了?”
池鱼找个地方坐下来,揪了揪衣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爹爹,薄府有来人吗?”
陶大人闻言,顿了一会。
他抬头瞧着自家女儿,亭亭玉立,俏生生的坐在那儿,是个娇俏的大姑娘了。
如今神色羞涩,却也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像极了那年他心尖的姑娘。
他瞧着女儿,想起刚刚以衎来报的,丢失的信物,心间不安俞盛,却没叫姑娘看出来。
喝了口茶,陶大人笑起来,“怎么,薄小姐不是已经回金陵了吗?咱们府上与薄府哪还有什么来往?”
池鱼瞧着爹爹的神色,显然是打趣,跺跺脚,上前拉住自家爹爹,“好爹爹,你就和我说说吗~”
陶大人叹了声气,摊摊手说道:“没有。”
池鱼一下子愣在原地,口中喃喃,“怎会没有呢?怎会没有呢?他不是答应我的吗?”
陶大人没有去管乖女口中的他是谁,他摸着自家姑娘的发,无奈的笑了下。
“乖女~”
池鱼转过身瞧着爹爹,有些无力的靠着自家爹爹,“爹爹,都许久了。菊花都要败了。”
陶大人拥着池鱼,开了口:“池鱼,这世事并不简单。有些时候,不是你情我愿的道理。薄府,也不是薄绥之当家。”
池鱼红了眼,松开手,擦擦眼泪。
“爹爹,他会来的。我信我自己的眼光。”
陶大人不再说什么,目送着池鱼远去。
回到案前,拿起案上的一封信件,目之所及,隐约瞧见“乐府”两字。
陶大人瞧着窗外的风光,叹了口气。
“不知这场秋雨,何时能停。”
池鱼出了门,回了房。
呆在房里许久,畏畏缩缩等着他人来寻自己,彷佛不是池鱼的性格。
池鱼眼珠转了转,带着环儿便出了门。
陶府距离薄府,隔着三条街,两条巷子,一条青石板路,步行要三刻钟,马车则只需要一刻钟。
池鱼带着环儿到了薄府的时候,薄府大门紧闭。
环儿上前叩开门,许久之前见的看门大爷瞧见池鱼主仆二人,却是抵着门,“陶姑娘,少爷出远门了,估计月末才能回来。”
“出远门?没听他说过啊。”
池鱼喃喃自语,环儿瞧了小姐一眼,池鱼垂下头,对着大爷说道:“既如此,便不必说我来过了。环儿,我们走。”
大爷瞧着主仆两人离了府门口,这才长叹一口气。
“李叔,幸苦了。”
有一道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着着白衫,垂着玉笛的公子,出现在府门。
李叔年纪大了,凡事总爱操心。瞧着这个贵公子,忍不住开了口。
“陶小姐是个好女孩,公子,你又是何必呢?”
薄绥之瞧着池鱼离开的那条道路,半晌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
这声音极轻,叫人怀疑,这公子是否有说话。
李叔摇摇头,到底是个下人,不再掺合了。
转身打算关门的时候,却瞧见自家公子手中的玉笛砸在了地上。
“公子?”李叔诧异的瞧着薄绥之。
顺着薄绥之的眼神,瞧见了路尽头的女孩。
“池鱼。”
一贯爱笑的姑娘,这一次没有了笑容。环儿气急了,却也拉着自家姑娘,担心姑娘做傻事。
池鱼却瞧着十分的平静,她甚至慢慢的走近了公子。
捡起地上碎成两瓣的玉笛,递给公子。
“你不要了吗?”
池鱼眼睛睁的大大的,瞧着公子,叫人心底发寒。
薄绥之避开姑娘的眼神,没有去接她掌心的碎玉。
“碎了,便碎了。”
这声音极冷,冷的池鱼一下子不知如何呼吸。
“那我呢?你也不想解释吗?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劳驾您如此欺瞒?”
池鱼的声音一贯是甜甜的,这一下子,却有些刺耳。刺的薄绥之皱起了眉头。
“池鱼!待过几日,我向你说。”
池鱼瞧着公子,依旧是面无表情,当时爱惨了他的清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