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
他在台上搔首弄姿,“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她在台下鼓掌叫好,“张嬷嬷,看赏!”
张嬷嬷走到台后,给戏班子一锭大银子,“这里头一半是我家主子赏给你的,一半是赏给台上那位。”
“好,好,谢谢贵客!”戏班主笑盈盈的接过银子。
台前,他已经唱罢谢幕。
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
有恶霸进来闹事,揪着他从后台揪到前台。
她命张嬷嬷上去胖揍一顿。
他连连道谢,她满心欢喜。
……
再次见面
他已在她府中逍遥自在。
她在他的逍遥中沉醉。
日子久了,互诉衷肠。她才知他们命运是如此的相似,同样不受待见,同样饱受争议,同样在黑暗中痛苦挣扎。
她毅然决然的昂起头,“从今往后,我给你光明,给你希望!”
……
回忆到这,她才恍然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从黑暗中走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出淤泥而不染。
至少他不能。
南宫长鸣,在他刺伤了她临阵逃脱的时候,才说出了真相。
“我接近你只是为了窃取机密,我要拿到一份机甲图纸才能救我的女人!”
所以,由始至终,所有的邂逅都是早有密谋的。他们早就知道她会心软,也知道同命相连之下,人会惺惺相惜,所以他们打定了她会爱上一个跟自己命运差不多的男人。
但厉青青觉得真相清朗的时候,一切看起来也就有迹可循多了,很多情绪也就更好解释了。
或许,她自己也没有爱上南宫长鸣,只是因为同命相连所以才生了怜惜情,这种情感让她觉得是爱情。
或许,当初她说的那句给他希望,给他光明的话也可能是对自己说的。
至少在后来,她一直怀着希望,并且为此拼命的争取,拼命地向上。
而南宫长鸣,打从一开始就将掌握自己命运的希望交给了别人,他的努力和挣扎都是为了讨得别人对他大开光明之路,所以他失败了。
他自己一动不动,却在希望别人为他有所行动。
厉青青想明白这些之后,又忍不住想笑。
“南宫长鸣,你其实一直深陷泥泞,一直活在黑暗,终有一天你会被黑暗吞没。”
所以她笑了,不用自己出手,他也会消失。
……
城郊附近,某处山坡上,两人长衫而立,身影修长。二人相向侧转身,银色余光斜照下来,将二人半边轮廓照的发亮,两人分别是公孙傅和南宫长鸣。
公孙傅双手靠背,目视着南宫长鸣浅浅一笑,笑容透着霸气和森冷。
南宫长鸣笑不出来,绷着脸,怒瞪着他,原本妖娆多变的脸上因这一怒变得狰狞,早就没了雌雄莫辨似那fēng_liú万千的模样。
“我认识你,你是北兴新贵袁家不起眼的小儿子。你随母姓,你母亲是大祁商人。”
“殿下好眼力。”公孙傅淡淡道,温和的言语藏着磊落和正气。
南宫长鸣有些不喜,他一正气反而衬的自己很邪气似的,尤其是身上这套绚紫色的长衫,明明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可为什么穿在他身上竟然有种别具一格的感觉,好像更配他才是。
南宫长鸣整张脸皱的紧紧。
“你现在是以北兴国袁家公子的身份在这跟我说话,还是以大祁庶民的身份跟我说?”
“殿下希望我是哪种身份?”
“我当然希望你是以北兴国的身份同我说话。不过我瞧你跟厉青青走的这么近,父皇交代的任务又迟迟不肯完成,怎么都觉得你是在以大祁国的身份说话做事?”
公孙傅冷嗤,浅笑变成了冷笑,微风吹过,长发和衣袂飘飘,从南宫长鸣的角度看去,此人更显高深莫测了。
南宫长鸣因为猜不到他的具体心思,所以更加烦躁,甚至没有了在厉青青面前素手遮面,君子妖娆的感觉,只剩下了妖孽和狰狞。
公孙傅更加冷嗤了,“殿下想联手青儿一同对付大祁国的太子,好借机自己上位吗?
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怕是不一定能成。毕竟,我家青儿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可精明着!”
公孙傅特意在“我家青儿”几个字上加重音,然后看向南宫长鸣的眸子斗转冰冷,眼神更带不言而喻的排斥。排斥南宫长鸣觊觎厉青青。
南宫长鸣心中一震,怒意汹涌,已忍不住出手对付公孙傅,“叛徒!既然你已经选择成为大祁人,那么我就有权为了国家安宁将你铲除!”
南宫长鸣出手阴柔狡诈,因为练过舞,身体柔软,出掌时,在被公孙傅轻而易举打回的时候,他可以以一种几近扭曲的姿态从他手上绕过拍向他的胸脯。
公孙傅面色平静,速度很快,即便对方出招如此狡猾,在他这里也没讨到好处。
几招下来,明显公孙傅的武功更高一筹。
南宫长鸣吃惊,“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他不是常年在袁府呆着,没人教授武艺,何来如此绝学。
公孙傅出手一掌,趁他愣神,要他小命。
“关于这个秘密,你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南宫长鸣被拍了出去,扑倒在地猛吐鲜血。
身后树荫里,一大波北兴国的随从围了上来,将公孙傅团团围住,为首的人指着鼻子大骂,“叛徒!你吃着北兴国的米,享着北兴国的荣华富贵,怎可为大祁做事!
要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