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七十年前的事了,真正的肇事者早已经不在人世,你们还要为已经模糊的事争论不休吗?”不怒自威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众人抬眸看去,公孙傅清俊的身影自大帐处缓缓走来。
厉青青眉眼一挑,七十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
“公孙大夫!”
“公孙大夫!”
乡亲们都受过公孙傅的恩惠,海啸之后,很多人都受了重伤,公孙傅和宫里来的太医,没日没夜的为他们治病熬药,大家有目共睹且都很感激,所以一提到公孙傅,大家心里就无比统一。
两村百姓全都不说话,齐刷刷地看着他,似有听他说话的意思。
公孙傅走到了那条泾渭分明的道上,双手靠背,与厉青青比肩而立。
厉青青侧头看了他一眼,清俊挺括的侧脸,有阳光照过,散发着微耀的光芒,也衬托的整个人更加饱满挺立,叫人移不开眼。
厉青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慢慢收回视线。
身旁公孙傅扫了一圈众人,什么话也不多说,只问一句,“各位今后还想我给各位治病吗?
如果想,那就什么都别说,就此结束!”
简短强硬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想要请公孙傅断案的人的口。
所有人都沉默了。
厉青青恍然大悟,要他们和平共处地方法可不就是这一种嘛。
世人都怕生病,生病就得要大夫,若是得罪了大夫,那才是麻烦。
所以,这几日,灾民们能够和平共处,其实都是他的功劳,是他在私下竭力平衡?
厉青青再抬眸打量公孙傅时,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一丝感激,还有一丝奇怪的愧疚感。
她在愧疚,自己先前怀疑他,是不是错了?
“俗话说得好,宜疏不宜堵。公孙大夫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强行威胁百姓,逼着他们将多年来的怨气吞回去,这要是为此郁结于心,生出毛病,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再说了,王爷好端端的就站在这里,你不让王爷给大家做主,却偏要自己强出头,你这是何用意?”
远处白三尺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飘来。
两方村民们再次将目光投到了厉青青身上。
厉青青直皱眉,三皇姐的人可真是大有本事,不费吹灰之力就发动了一场民变,关键他们还能置身事外。
不远处,暗中观察的厉青兰望之一笑,再乱一些,只要再乱那么一点点,她就即刻带人进去平乱。
“王爷!”百姓们急切的呼喊声,唤回失神的厉青青。
厉青青抬起头,目光挨个打量,口气逐渐变得强硬,“七十多年前的事,如果你们非要弄个明白,那本王就陪你们弄个明白。
不过眼下,海塘修建在即,海啸不知何时就会再发生。这个节骨眼上,谁若是为了这点事不好好修建海塘,就别怪本王把你们丢进海里喂鱼!”
她也学到了一招,能威胁就别吵吵。
公孙傅愕然一惊,知道她在现学现卖后,噗嗤一笑,脸上梨窝浅浅。
厉青青也抬眸回以一笑,心下舒了口气,一定是她这些天被灾民威胁习惯了,差点就忘记了还有这个本事。
灾民们果然再也不说话了。
那边任飞已经抓住白三尺通扁了一顿,然后同样堵住了他的嘴,一同堵的还有剩下十五个人的嘴。
原本以为这场闹剧到这应该结束了。
谁知道,西林村这边,忽然有人倒地不起,一探鼻息,已经死了。
西林村村民指着东林村村民大怒,“是谁下的死手!”
东林村的村民不接受诬陷,当下就怒喝起来,“人不是我们杀的,不要这么看着我们!”
西林村的人对此不满,“你们敢说他身上的伤不是你们打得?”
东林村民气愤地挽起袖子,撸起裤管,将浑身的伤露给他们看,“我们身上的上又怎么说?”
两村又要打闹起来。
厉青青叫任灵珊和任飞看紧他们,别再闹出人命。
但此时,十七人当中,那混账小子趁机解开了绳索,接着白三尺也绷开了绳索,二人打倒了看护他们的侍卫,又去解其他十五人的绳索。
接着这十七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地上的石子儿,暗中打倒了几个村民们。
两方村民瞬间又冲突在一起。
期间,公孙傅眼疾手快,抓住厉青青往外跑,同时也一伸手,趁厉青青没发现的时候,将手里的石子儿射出去,穿过混乱的人群,直射向那混小子。
那混小子嘴角一扁,抬腿就把石子儿打落了回去,由此他顺便也找到了好玩的事,当下也发出许多石子,也穿过人群朝公孙傅身边的——厉青青打来。
公孙傅眼疾手快,抓住厉青青往前快跑,石子儿嗖嗖飞过,在他们身后落下。
厉青青回头去看,地此时已经嵌满了石子儿,而且很深,可见发功之人武功极高。
厉青青透过人群望向对面,对面混小子手举着一把石头,向她炫耀。
“快,抓住他们!”厉青青冲任飞和任灵珊下命令。
兄妹两瞬间飞身过去,与那十七人缠斗,其他王府侍卫也分过来几个人对付他们。
混乱的民斗还在继续,厉青青望着伤势越来越严重的人群,皱眉爬上了海塘,站在海塘上,大喊,“如果各位还要争斗,那干脆贡献出你们的尸体去填海塘吧!
王府护卫!听我号令,把这些人全部扔到扔下去,填塘!”
王府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