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青气的猛踢乱石,此时他们已经出了长安城。
任灵珊想安慰又无从安慰起,只能低低地叫了一声,“殿下!”
厉青青回过头来,眼底浮起水汽,“哎,皇兄实在是太草率了。他以为回到鸢国,鸢国就不会兴兵来犯了?
一个打定主意要侵略别国的国家,就算没有理由也会下手,别妄想利用大路上其他国家的舆论阻挡侵略的步伐。
皇兄去,他们为了理由成真,可以直接杀了他,他此去,根本就是送死!”
厉青青气的又狠踢了一块石子。
任灵珊感慨,“如果殿下做了大祁国的女帝,那么鸢国就会因为您而不得不优待桓皇子,说不定他日后的生活还会过得好一些。”
厉青青脚步一顿,脚下的石子儿默默地滚落下来,她目视着石子儿,心里计较这件事。
另一边,孟培良果然被未黎先生带了出去,当然,未黎不懂武功一个人根本做不到,他是偷偷见了御史大夫崔田方,两人商定了主意,让崔田方以大祁国的名义,与孟培良出来谈判。
然后未黎步步引导,把他引到事先挖好的陷阱里,他还想出来,被季承文一招擒拿手拗断了腿脚,就这么着人被绑在城外树上。
孟培良一路呜呜叫,希望引起路人注意,无奈一路上他们的车咯吱咯吱,遮挡了他的呜呜声,如今没有任何声音掩盖了,他反而不叫了,因为叫也没用了。
未黎等人也反而不捂他的嘴了,直接将嘴里的布取了出来。
孟培良喘了口气,然后开口威胁,“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两国还没交战,你们就想把我杀了,岂不是给了我们北兴正当攻打大祁的理由?”
三人冷冷一笑,不屑威胁。
孟培良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你们是五皇女的人,巴不得大祁混乱,她好借机收场吧?”
季承文上来就是一大嘴巴子,“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未黎淡淡道,“你们北兴打定了主意要攻打大祁。不论有没有理由都会出手,既然如此,我们还顾忌来使做什么。听说你也是北兴国的重要大臣,杀了你,也算是折了北兴的翅膀,不吃亏!”
崔田方立刻拿出一瓶绿色的药瓶,“这是化尸散,可以短时间内消除尸体。你们北兴可以说是大祁扣留了使臣,我们大祁也可以说使臣跑了。反正掘地三尺也倔不出个人来。
到时候,事情传出去,是非黑白自有人定论。北兴就算夺去了大祁的土地,用这种野蛮粗暴的手段夺走的,也必将守不住!”
随后三人眼神一传,崔田方打开了化尸散。
孟培良脸皮抽搐,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此刻再也摆不出高居一等的脸来,只剩下紧张和害怕。
“我,我知道一个秘密!”
崔田方的手一顿,眼神亮如刀光,“怎么,跟我们讲条件?不过已经晚了,别说一个秘密,就是一百个我们也不动心!”
孟培良知道,这厮也是个狠人,哪里是不动心,分明就是想让他先把秘密说出来,他再考虑要不要放人。
孟培良觉得吃亏,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说了一个,“杀害南宫长鸣的是我们北兴的太子,他派的杀手,再借机嫁祸给你们五皇女。”
“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未黎也失去了耐心,但比崔田方撑得住气。崔田方浑身散发着尖锐的戾气,倒也正对孟培良这种奸人,但未黎一直都是淡淡的君子之感。
就是因为淡淡,所以有些话说出来,让人觉得格外的无所谓,“既然你交代的都是我们已知的秘密,那就说明你的确没用了,就没必要继续活在世上了!”
这话要是崔田方说,孟培良一定能看出来他是在诱惑自己,那他就有谈判的底气。
但是未黎说出来,他是真的慌了,“我还知道很多秘密,这样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只管答,这总行了吧?”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考虑,但孟培良要是不死,藏身是个麻烦,这厮是只狐狸,给他喘口气,他就能活下去。
这点,崔田方深有体会,因为他们两是一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立场。
……
这边厉青青一行人又走过了一个城,一路也是走了不少路了,虽然没有押解官差,但各州各县地方官兵,县长都是耳目,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监督,也根本就是在监督之下。
簌簌——一阵怪风吹过,草丛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厉青青当下皱紧眉,任灵珊也警觉起来,习过武的他们都知道,无波起风必有古怪。
“殿下”任灵珊压低声音,目视着四面八方,小心谨慎地说道,“要不,咱们退回城内吧。刚出城没多久,此时进城应该还来得及。进了城,人多,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厉青青摇头,看了看草丛里的动静,多半已经来不及了。
她现在只能想,如何保全他们三个人。
“灵珊,任飞是不是在前面接应我们?”
任灵珊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啊,殿下。我哥说结交了几个江湖朋友,打算引荐给殿下。”
厉青青点点头,余光往草丛里一瞥,草丛这会没有动静了,底下几个黑衣人暗中商量,她还有好几个江湖人做助力,杀还是不杀?
如果要杀的话就得趁现在动手。
这时,厉青青又说了一句,“咱们手里的霹雳弹还有多少,打开看看。”
“还有好多,但公孙先生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