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老人昏智不可信,那位农夫看到的也许并非欢衣姑娘。”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欢酒的语气如霜雪冰冷,“谭以桓,你今日若是能在公堂之上发誓说从未负心,我就回辛城守着我妹妹棺木过一生,再也不来京城。”
谭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蛮妇休得要挟,以为胡言乱语一通,相公就能以性命为你起誓了吗?”
京兆尹拍拍惊堂木,清过嗓子后威严道:“物证、人证俱全,谭大人请勿平白无故浪费时间。本官……”
“大人且慢。”欢酒打断他的宣判,“谭以桓,我不需要你拿银两、也不想看你受责,只要你一句誓言,从此以后再不纠缠。”
宰相似乎暗暗松了口气,与谭夫人对视一眼,然后伸手起誓:“我谭以桓不曾认识辛城陆欢衣,从未负心,若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欢酒脸色发白,跪下对京兆尹磕了一个头:“大人,大概真是民女搞错了,万分抱歉。”
她又对谭以桓一字一顿地说:“谭以桓,是我低估了你。自此辛城陆氏,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然后欢酒就像一片纸一样,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悄无声息地飘出公堂。
陆欢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