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不知道林欣洁这头肺都要气炸了,还在继续说道:“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活该一辈子靠天吃饭!一点规矩礼节都不懂,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的命!”
实在忍不了了!林欣洁双拳紧紧握起。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稍稍唤回了些许理智:我是贫农女,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嘲笑我!可以随意的斥责我!看不起我!我今天非让你见识一下二十一世界的科技力量不可!
抢先在林欣洁发难之前,一个带着戾气男声却抢先为她说话道:“夫子,你这样说有违圣人之言。圣人主张‘有教无类’,其门下求学者不论老少,不论智愚,也不论勤惰,甚至像子路那样的声名不佳之辈,也未受歧视,都成了孔门高徒。夫子刚刚的判断恕学生不能认同!”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林欣洁总算心里平衡些许。不想那个老学究去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斥责起帮忙讲话的学生道:“小儿无知!天子以牧治天下,此等刁民哪里适用有教无类的圣人之言!”
林欣洁气到不行,立刻转身,先是朝着帮自己说话之人的方向看过去,却在那里发现早上见到的韩维与张远喆。
林欣洁一方面微笑着对两人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另一方面则开始观察起整间教室,打算让这个多嘴多舌的老学究知道一下来自二十一世界的科学力量。
这个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学堂,饶是林欣洁慧眼如炬,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放眼看过去,除了文具、纸张,林欣洁也就只能看到一个放在屋内用来给屋子保温熊熊火盆和学生们随身带着的装满水的竹筒。
火?水?林欣洁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以前上学时曾经做过的一个小型实验,猛然间心生一念或许自己刚的念头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林欣洁走进老学究身边,没什么好气地说道:“夫子大人,刚刚打搅到你传道授业解惑,是小女子的不该。小女子现在再此同夫子大人赔不是了!还请夫子大人见谅!”
老学究听到林欣洁说话这样斯文,心里有些奇怪且紧张。毕竟能知道并且活用韩愈名篇《师说》的女子,一定受过良好教育,同时也意味着自己惹不起。可是紧张过后,待他费劲儿听清林欣洁说的话之后,老学究又放下心来。
他轻轻捻须,面露微笑想到:这个小丫头看来还是被老夫的高深学问折服了,不然也不会这样乖巧的道歉。老夫果然善于教人。
心里得意,老学究脸上就带上了满意又欠揍的笑容。他继续假模假式地捻须教训林欣洁道:“你这个小丫头,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就要改正。圣人有言‘这错能改善莫大焉’嘛!下次就不要再犯。”
自觉自己已经找回场子,老学究就不愿再理睬林欣洁,转身拿起书,又想摇头晃脑地领着学堂里的少年们照本宣科起来。
林欣洁怎么会这样轻易就放过他。看到老学究一脸满意的滑稽模样,她只觉心中想笑。
她又走进了一步,对着老学究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道:“原来夫子还知道圣人之言!我还以为遇到了一个不知书,不知礼的假文化人呢!”
老学究当了一辈子的举人和县学老师,虽然没能考上进士,但但是这两个身份就已经为他赢得了不少赞誉。早就被人夸得飘飘然的老学究哪里能忍下林欣洁这个略略知书的丫头片子的侮辱。
林欣洁的话音刚落,老学究就发起火来。他指着林欣洁的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气言道:“你个死丫头!你……你说什么!”
看他因为激动而挥舞不停的右手,猛然见变大两倍的浑浊双眼,还有涨成关公爷一般颜色的脸孔,林欣洁却不由自主地将此刻自己眼前的老学究与以前在电视上常见的斗鸡联系到了一起。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却吓到了学堂内的学子。还好韩维反应够快,急忙跑到两人中间,隔开他们后,才对着已经涨红脸的老斗鸡帮忙解释道:“夫子息怒,这个妹妹许是家中出来急事,正忙着在找人呢!妹妹年纪小,说错了话!还请夫子不要动怒。”
林欣洁可不打算就此掀过这件事,要知道自己被这老学究侮辱的事情还没完呢!当下就扒开韩维,直接面对老学究道:“我刚刚在说夫子也不是什么文化人,没有资格瞧我不起。”
“你……你信口雌黄!老夫是堂堂举人出身!哪里就不是什么文化人了!”
林欣洁拨开老学究直指自己鼻子的食指,淡然地回了一句:“就凭夫子你不知道圣人说过有教无类。还未曾了解小女子,就心轻看了我!”
混在人群中的张远喆听到林欣洁的话,一面走出人群,一面为林欣洁叫好道:“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挺有趣的!这个只会死读书的老夫子我也不认为他是什么文化人!”
“你……你们……”
老学究一下一下地点着三人,浑身发抖,可是却怎么无法好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林欣洁见状却狡猾地一笑,抢着问道:“夫子说你是文化人,那我问你,怎样用纸锅将水烧开?世界上有没有不会被烧着的棉布?”
老学究楞了一下,有些跟不上林欣洁的节奏。一旁的张远喆见状却连忙起哄道:“文化人夫子,这小丫头问你问题呢!你不是有文化,有知识吗?为什么不回答这小丫头的话啊!”
张远喆这样一喊,学堂中早就受不了老学究教课方式的学子也打着看笑话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