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给林欣洁些许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问道:“林姑娘,既然已经知道肖大人的身份,以后打算怎么做呢?”
林欣洁听到韩维的问题,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心道:怎么会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做?明明就应该看身份高贵的七皇子会不会放过我这个平头小百姓吧!
想到这儿,林欣洁不由地又摸了摸系在腰间的荷包,只觉得刚刚肖景辉送给自己的房契地契烫手的很。
“……林姑娘?林姑娘?”
韩维的叫声唤起了林欣洁的注意,她抬头笑了一下,婉转地开口道:“韩公子,我不过是一个卖酒的小女子,莫说是几皇子,就算肖大人没有皇家背景仅仅只是一个县令大人,只要他开口就足够小女子喝一壶了,小女子又怎么敢有其他的想法呢?”
韩维也知道林欣洁的处境,也不由地随着林欣洁的话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在下也知道这事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
话音刚落,林欣洁就听到韩维的屋门外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强人所难?我看不至于吧!林姑娘可是一向喜欢与高官显贵保持好关系的啊!”
听出话语中的讽刺已经浓到化不开,林欣洁不由地好奇抬头,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位,竟然会被这样讽刺。一抬头却看到眼神中满是不屑的张远喆,直直的在那杵着看着自己与母亲,眼中的鄙视极为显而易见。
林欣洁不由地拧了拧眉毛,困惑起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张远喆,怎么一见到自己,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
“张公子,小女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能这样诋毁小女的名誉?”
林欣洁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可是不代表吴氏就能忍得下去。一听到张远喆这样说,吴氏立刻开口为自己的女儿叫起不平来。
张远喆却冷笑一声,依然嘴上不饶人:“我有说错?我怎么不这样认为!林夫人,你自己看看你的女儿,难道不是一贯地巴结贵人?这个镇上,上至县令大人,韩家,再到有着漕帮背景的金家,你女儿那个说不上话,那个不为你女儿出头?”
林欣洁见对方这样语出不逊,心里原本还劝自己因为对方是韩府客人忍耐一二的话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她也起身回敬道:
“多谢张少爷夸奖小女子的人脉。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女子一个商人,自然要广交朋友。不像张少爷的父亲,铁面无私,锐意改革,什么朋友都不需要!”
“你!”
听到林欣洁瞄准了自己父亲改革失败,被众人背叛的软肋开刀,张远喆脸一下子涨红,可是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林欣洁不肯放过张远喆,继续戳着他的痛处道:“张少爷怎么不帮自己父亲说几句好话,来反驳我?难道是我说的太正确,小少爷你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吗?”
见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韩维不免打起圆场道:“别这样,大家都没有什么恶意,又何必将气氛搞得这样僵呢!咱们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张远喆却不高兴道:“不行!她侮辱先父,远喆身为人子,岂能坐视这种行为!今日定要与林姑娘理论个清楚明白!”
林欣洁冷笑一下,也开口道:“好啊,正好我看你这个骄纵的小少爷也不顺眼,咱们今天就好好的说个清楚!”
“林姑娘,听你刚刚说话的态度似乎对先人父亲,极为不满。难道你就没有受到先父均田之策的好处?若是受到了好处,林欣洁怎么有胆子在这儿大放厥词,侮辱先父!”
“受益?”林欣洁回忆了一下曾经在月牙村的经历,转头问吴氏道:“娘亲一向忙着操持这家中伙计,对土地赋税的问题再清楚不过了。小少爷,你怎么不问问我娘亲,有没有感受到均田之后的好处啊!”
张远喆听到林欣洁这样说,也将目光转向了吴氏,等着她回答。吴氏受不了三个人,六双眼睛的关注,低头温吞地说道:“这个均田之策是什么?奴家不知道啊。”
“什么你不知道?”张远喆不肯相信吴氏的话,不由地大声道:“就是三年前我父亲担任首辅所推行的政策,你怎会不知道?难道是迎春镇当地的官员不作为,影响了政策的运作?”
林欣洁却摇头道:“影响政策的运作?张少爷,你想多了!你不如听听我娘对这三年期间田税赋税的看法,在做判断啊!”
“林夫人,你对这三年的田税赋税有和看法?”
吴氏听到了女儿的话,还有些不好开口,不过看张远喆问的这样急切,吴氏只好轻声开口道:“奴家只觉得直至去年赋税都高出平常三倍之多,直到今年方才恢复正常。”
“……怎么会?你……”张远喆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大叫一声,又停住了话头,指着吴氏与林欣洁道:“你们两个是母女,说不准你就是为了你女儿骗我的!”
林欣洁不屑地笑了一声:“小少爷,我们没那么有瘾,你若不相信我娘的话,大可随便找一户人家问问,看看是不是在张老爷实行改革的时候赋税高出已往,改革失败后,赋税才恢复平常啊!”
张远喆身子微微晃动,不肯相信地看着林欣洁,过了好久才轻声开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张老爷的改革,太想当然了!只是一味的将土地划归国有,明面上是劫富济贫,将富人的钱财分给穷人,可是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措施为穷人着想,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