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林姑娘,我想同你单独谈谈。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陈阳本来喊得是惯常的称呼,可是一想到刚刚近日林欣洁身上发出的陌生感觉。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改口为最为平常的称呼,尽量恭敬地对着林欣洁说道。可是话说完陈阳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与林欣洁的距离正在拉开。
林欣洁也听到陈阳刚刚对自己的称呼,心里小小地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看金瑞,然后又开口道:“大阳哥,什么事?要不回孙家小馆,找来彤彤,咱们一起说!”
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原装土著,但是林欣洁还是记得儒家有说过不让一男一女单独相处的。再加上她也隐约地知道陈阳对前身的小心思,就更加不想与陈阳单独相处了。
金瑞接收到了林欣洁的眼神,可是却没有读懂其中的暗示,直接拍着脑袋大叫道:“啊!我想起来!我家老头让我去找点东西的!我怎么给忘了!真是破记性!破记性!”
说着,金瑞就一边拍着脑袋感慨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走远了。只留下紧着眉头的林欣洁与松下一口气的陈阳目送着他离开。
陈阳轻咳一声,引起林欣洁的注意,然后开口道:“此处人多,林……林姑娘介意与我到旁的地方说话吗?”
林欣洁叹了一口气,心道:金瑞已经都这么明显给你创造了单独谈谈的机会,我若再说不好,只怕也说不过去。她也只好舒展眉头,看向陈阳,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阳得了林欣洁的应允,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便熟门熟路地带着林欣洁穿过了混乱的胡商集市,来到了一处基本没有人来的地方。
林欣洁困惑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胡商集市。只见那里的铺子都排的满满的,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摊主有将自己摊位朝现在这个空荡的地方移去,不免心里有些困惑。
陈阳像是看出林欣洁的疑惑,便主动开口道:“这里是出船人与亲友告别的地方。金老爷成为码头管事的时候,就定下了此处不得支摊位,不得有力工等活儿的规矩。他为了迎合这里的离别气氛,还特意在岸边种满了柳树。只是现在是冬日,虽然河面只是浅浅的薄冰,但是船早就歇了,再加上柳树已枯,所以便没人来这送别亲友了,也算是这嘈杂的码头上最为安静的地方,适合谈事情。”
林欣洁听陈阳洋洋洒洒地说了这么许多,不由地有些困惑道:“大阳哥竟然对这里这么了解?莫非你来这里好长时间了?”
陈阳点了点头,肯定了林欣洁的判断,接着说明道:“我娘觉得打猎不是一个好出路,有意让我多走走,便将我委托给了相熟的商行老板,让他收我做学徒。这不,胡商团到访,商行老板有意调查一下胡商的买卖,也学着建一支游商团,所以才会让我来此学习。我到这儿已经有了十多日了。”
林欣洁听到陈阳这样说点头恭喜道:“如此说来大阳哥是要有好前程了!那妹子就恭喜咯!希望你首次出买卖就大赚一笔!以后也成为如金老板这样的成功商人!”
陈阳听到林欣洁这样说却不十分高兴,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道:“林妹妹,真的希望我走吗?”
“大阳哥,马姨说得对,猎户真不是什么好前程。可是若让你现在读书,只怕成效不大,但商人就不一样了,依大阳哥你的心性才智,定能成为一个独挡一面的大商人的。你问我希望你走还是不希望。自然是希望了,你说这天底下哪有妹子不希望大哥好的!我支持你,大阳哥!”
“妹子?大哥?”陈阳苦笑着咀嚼起林欣洁刚刚说出的词语,不由连连摇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打着精神开口问道:“……林妹妹。可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村里玩的事情?”
林欣洁听到陈阳的称呼又恢复从前,不免有些讶异。她仔细地查看了前身的记忆,发现原装的林欣洁童年真是过的单薄,玩伴就只有两个,一天到晚还没多少时间可以玩。这让她心里忍不住又一次腹诽了一遍林老太太。
陈阳等了半天,见林欣洁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主动开口道:“就是咱们小时候去听月山上玩,你当新娘子,我当新郎官,我还给你编了一个花环的那一次。林妹妹可曾记得?”
说到最后一句,陈阳的声音竟然有些颤动,让林欣洁听出了浓浓的悲伤。
林欣洁一面查看这原主的记忆,一面计算着记忆中出现的各种不同场景的过家家、戴花环的小林欣洁与小陈阳。当十个手指都不够用后,林欣洁忍不住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忍心告诉陈阳自己已经分不清他所指的,到底是那一次了。
林欣洁道:“我记得。大阳哥怎么了?”
见林欣洁问的这样风轻云淡,陈阳不免有些激动起来。他大声道:“林妹妹难道忘记了,那时你说过以后要嫁给我吗?”
唔……林欣洁又一次搜寻了自己记忆里关于陈阳刚刚说的片段,发现竟然比戴花环的记忆还要深刻,还要多,不由地有些泄气了。她心道:这原主对陈阳到底是什么感情?若是不喜欢为何关于他的记忆这么多,这么鲜明,若是喜欢又为何记忆却如此单薄,只有过家家、戴花环、说承诺三种类型?
一旁的陈阳见林欣洁紧着眉头还是没说话,心中更加着急。他一把抓住了林欣洁的衣袖,对吓了一跳的林欣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