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鲁醇文又在周恒的鸡场画了两幅。
不过,一幅是桔子,一幅是鸡。
桔子画着显得硕果累累,很是生动,本来当初周恒没有讲要画桔子的,不过看到这么好,也买下了网页展示权。
鸡自然是画得非常好的,尤其那毛像锦缎似的,鲁醇文也画出了那种金晃晃的羽毛感觉。
然后,他还应邀到了兔场上去,结果一去就看上了那些负责看守的大白鹅,率先替它们画了好几幅形态各异的。
水墨画里,鹅也是常客。
鲁醇文在下笔之前,都是一种习惯,先把要画的对象观察几天,看看用什么方式,才能将对象更生动、更逼真的表现出来。
毕竟是水墨画,不可能像他们油画那样,一丝一毫都用笔墨去展现的,水墨画重在少、简,但要传神,还要有韵味。
这需要大量的观察时间,所以出画量也不会多。
然后野兔这种主角,自然也画了不少。
周恒把这些图片都放到了网络,视频里也宣传一通,粉丝里也有懂欣赏的,都认为这洋鬼子画得真好,艺术感十足。
咱老祖宗的水墨画技法,倒被别人学了个十成十,这上哪儿说理去。
这一番宣传,反正来龙溪村的游客数量,每天都基本上能保持着,碰到周末和纪念日,还会有所增加。
就在这些事情慢慢进行中,时间来到10月7号,重阳节,周恒的女儿呱呱坠地,长得很好,八斤重,比预产期提前了三天。
不过他们是在预产期之前一个星期,就直接去医院住着待产,因为小地方离大医院远,不可能像城里那样,等到发作待产了,再往医院赶的。
像电影里那种走在半路急急待产的,真可怕!
反正有钱住特护产房嘛,护师照顾得特别好,虽然提前三天,倒也没有手忙脚乱。
生下后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大人彻底恢复好后才转回家。
全家人欢天喜地的接他们回去,大包小包的,各种奶粉尿不湿什么的。李芸莲爱不释手的抱着亲孙女,眼睛一刻也挪不开,孩子醒的时候,逗个不停。
周发强疑惑的嘀咕:“这个人,晕车也不晕了!”
周瑛在旁边打趣:“我妈终于看到亲孙女了,哪还顾得上晕车啊。”
李芸莲笑道:“是啊,说来也真是怪事咧,你们不提我都没想起来。”
可能是转移了注意力,让她没注意是在车上,倒也没出现什么晕车反应。她嘟着嘴,舌头卷着,时不时发出一些声音,逗着孩子。
王思齐坐在妈妈的腿上,够着小脑袋看着小表妹,时不时学着姥姥那样,舌头上发出一声响,来逗小家伙。
这下子,她也有妹妹了。
周瑛看老娘那稀罕样子,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妈,我还以为这头胎是个女儿,你要不高兴的呢!”
说到底,农村还是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的,即使现在淡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她倒很意外老娘这个反应。
不过,这生男生女的,不能当着弟媳的面议论,恐怕会容易引发口角,虽然是打趣也要注意一点,所以她是小声跟老娘说的。
李芸莲也凑过周恒的耳边,小声回答:“我又不傻,现在都兴二胎了嘛。要是第一胎是儿子,他们可能就不要小的了。第一胎是女儿,我就可以催他们要二胎。我希望他们生两个,三个也可以,反正罚款也出得起。”
周瑛越听越好笑,起初还忍着,后来忍不住,在车里笑得东倒西歪。
老娘的算盘珠子拔得可真响啊,可太有远见了,谁有她机灵!
李芸莲也笑了起来。
王思齐见妈妈和姥姥笑得那么开心,以为是什么好笑的事情,立即打岔:“妈妈妈妈,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然后把耳朵歪了过来,想听悄悄话。
周瑛也像刚刚说悄悄话似的,把嘴凑了上去,对她说道:“姥姥说,刚刚妹妹放了一个屁,这么小的孩子,都会放屁了呢。”
话还没说完,王思齐就跟着笑得东倒西歪,一阵鹅叫声,小孩子对这种屎尿屁的话,完全抵御不住,莫名就有笑点。
江晓萱坐在前面副驾驶,好奇的问道:“齐齐,你们在说什么啊?让我也高兴高兴呗。”
王思齐捂着嘴巴,笑得合不拢嘴,说道:“我不能说。”
现在已经有些知道怕丑了,屎尿屁自己说不出口,除非说别人,说妹妹不行。
周恒在前面开车,跟江晓萱说道:“她们肯定是在说,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像我。”
见这孩子第一面的时候,周恒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带着满腔初为人父的兴奋与爱心,结果吓了一大跳,好丑啊,小脸又红,又皱皱巴巴的。
才一说出口,老娘就在他身上打了几拳,教训他:“这哪里丑?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看这眉头,这鼻子!”
果真,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看出,那眉头和鼻子,真的跟他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个缩小版。
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真是难以言表。
有时候静静的看着摇篮里的小家伙,他可以坐在那边看两个小时,一动不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是江晓萱告诉他的。
生命真是奇迹。
从此这世上,就有了一个完全复制他血脉的生命。
这种陌生而让人激动的感觉,实在上难以形容。
他想把世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