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意说了一箩筐,傅达仍浑浑噩噩的,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杨氏却已经清醒了。
想她嫁入傅家,当牛做马几十年,临了临了却差点被扫地出门,她的心也跟着凉了,又怎会出头去给那死人求情。
今日若不是遇到十一姑这样明事理的。
卷铺盖走人的便是她杨秋梅了!
“娘,今日之事,我知道您受委屈了,可父亲为人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无非是喝了几两白酒,又给人挑唆了几句,才冲昏了头脑说出那样的话来,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是看在您宝贝孙子的面上,和我一起到姑奶奶求个情吧,如今麻姑一家十几口人正茆足劲的想要在姑奶奶面前露脸呢,若是我们一家子这时候离了心,岂不是顺了他们的意?”
“而且,经今天这么一出,南山郡的差事铁定落不到我们家头上,若是连小竹楼这个地盘也被人插足进来,那.......”
儿孙就是债啊!
杨氏即使已经对自家汉子死了心,可听傅达这么一分析,便又软下了心肠。罢了罢了,为了儿孙的前程,这口气她就咽下了。
无非以后把那人当作空气罢了。
杨氏刚要点头。
那边听完盛意分析的傅达却连连冷笑起来,他原以为自己要完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家还是缺他不可吗。
傅达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长袍的尘土,阴阳怪气道:
“看在儿孙前程的面上,杨氏,你前阵子的所作所为,我就暂且饶你一回,只不过,下不为例。你可别忘了,我和十一姑流的都是傅家人的血,你还真以为她偏帮你这个外人不成,哼,可笑!十一姑无非是想给你个台阶下罢了,识相的就赶紧跟盛意到十一姑面前........”
“父亲!”
这么一番话,别说是杨氏,就连傅盛意他听了都来气,若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他早就揍得他满地找牙了!
傅盛意怕父亲还说出什么话来,赶紧走几步想要把父亲引走。
一直呆愣着没说话的杨氏却豁然转过身来,一下子就冲进了房间,不一会就卷了个包袱出来,直接砸在傅达的脸上:
“滚!拿着你的东西,立马滚出古崖居!!”
杨氏说完,转身入屋,嘭的一声把房门关得紧紧的。
她原本还肖想着傅达经历此事,会有所转变,如今看来,却是她异想天开了,与其让他继续留在这,还不如滚得远远得好。
没有他傅达。
她杨秋梅照样可以带着儿子一家把日子过得红火!
.......
熙和园。
傅游摸着黑,脚步匆匆从熙湖门回到新建的大院子,此时客厅内麻姑正坐在主位,几个儿子分坐在两排太师椅上。
“娘,我刚才瞧见,盛意亲自送着傅达出了古崖居。听他们的临别之语,好像是盛意自己一个人去向十一姑求情让傅达留下来,可是十一姑没同意。”
小竹楼那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熙和园这边自然是听到风声的。
麻姑闻言,像是一点也没有意外:“这傅达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原本你们十一姑素日里就最为讨厌别人酗酒,这傅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还闹出今天和离这么一出,不被撵出去才怪!”
傅达这么一闹。
那南山郡的差事自然就落在了他们家头上了。
傅游看向自家母亲的眼里带着崇敬的光芒:“母亲,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这事,所以才迟迟没向十一姑开口?”
麻姑淡淡一笑:“一开始我只是想着我们初来乍到,就贸贸然的开这个口,实在有些唐突,便想着等过段时间再提,可我听着你小妹传来的消息,便预料到那盛意媳妇是个坐不住的,哪曾想果真被我猜中,你小妹说,她看着盛意媳妇把他公爹拉进了房里,之后不久她公爹便从房里冲了出来,这才有这么一出。”
傅游几个兄弟对于母亲这样的神机妙算,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个打比赛似的,抢着夸赞自家母亲。
麻姑被称赞,脸上却不带笑,目光一一在几个已经成了亲的儿子身上掠过,不轻不重道:
“经此一事,我希望你们能看得明白,一颗老鼠屎便能坏掉一锅粥,我希望你们管好自己的同时,也能约束好自家的婆娘,我麻姑可比不得杨氏,若是谁敢起了犯事的念头,不用你们十一姑动手,我头一个便先把你们撵出去!”
........
过了三天。
傅十一见鱼苗果真如三娘所说的一样,初步发育完全了消化系统,鱼鳔中充满了气体,鱼苗已经开始向各方向游动、觅食。
“该喂食了!”
一直细密观察幼苗生长情况的傅十一,喜滋滋的用纱布将火云鸡的蛋黄包住,挤碎,然后拿到院外的小池边,将纱包置于水面上轻轻一拍。
蛋黄轻轻的飘荡悬浮于水面。
闻着味香的鱼苗呼啦一下全部拥挤了上来,将蛋黄抢食一空。
可爱极了!
傅十一见它们吃得意犹未尽,倒是想给它们再加餐,可三娘嘱咐过每天只能投喂2次,而且喂量以1小时内吃完为宜,便歇了心思。
鱼苗孵化后第四天。
傅十一等人正吃着晚饭,却见传讯符亮了起来,这时候回来的人,应该便是在坊市醉仙楼帮忙的十六哥。
傅十一打开阵法,却见外面大雪纷飞。
这可是五六月天啊!
怎会突然飘起了雪花?
“冷死了,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