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颜目光微动:“你说那人打开了乾坤镇图?”
小半仙,一只脚踏在椅子的边缘道:“不错!”然后又耸耸肩补充道:“看样子的确是这样。”
“可是没有姜家密咒,谁能打开乾坤镇图?”姜夕颜素衣翩然,从容不迫,眉眼间清浅柔和的笑意在触着我忙乱的动作时凝滞了一下,再次绽出时,已带了自嘲的苦涩道。
小半仙苦笑:“你问我,我问谁,你的家事你自己才最清楚吧。”
恒迦慢慢走进了房间,抬眸望去,只见长恭垂下了头,几缕长发如百合花一样轻轻在她面颊边漾开,孩子气的柔顺天真,男子的清华,女子的妩媚,一齐在她身上同时绽放,令人心神一荡。
月影之中有两道翩翩翻飞的身影,姿势美妙,似乎两人在一来一往吟诗作画。初一定睛一看,一名黑衣少年,脸罩寒冰,月光在他轮廓下流淌成一片优雅的薄纱。另外一名锦衣公子,手上剑气森森,人似杨柳那样在风中浅浅拂动。
低首看着手中的那只手,纤细修长,圆润如玉,透着浅浅的紫,美得妖异!就是这样一双手,挥舞着白绫救人命也夺人命!其实这样的一双手,应该是碧纱窗下,拈一朵幽兰,低首微嗅,浅笑轻颦。
苻坚叹息着,月下更显削瘦的面容清隽而憔悴,充斥着求之不得的怅惘和悲哀。月光倾泻,碧落的面庞白皙如玉,却有种薄瓷般的易碎。几朵落花,悠悠飘落在碧落衣襟。碧落黯然一笑,托起两朵落花,盯着它们渐渐失去生命力的最后美丽,轻轻道。
依然是俊秀清好的面庞,瞳仁的颜色极深,萦一抹很轻的墨蓝,缈若烟霭,隐了晶莹的水意,看不出是含恨的泪光,还是清冷的冰气,只是在终于与我对视时,紧绷的面容忽然被扯碎般扭曲,连一贯柔和的眉梢眼角也给揪着般痛楚起来。
明兰只好安坐在榻上,一侧头,见外面日头渐高,明丽旭烈的光线,透过新糊的浅绯色纱窗,流淌在朱红绚丽的朝服,淡淡的落在他身上,脸上,俊挺的眉目,却笼了一层阴霾。
我觅着琴音快步走过去,在水榭的木亭中,看到那个弹琴的人,一席月牙儿白的宽松锦袍,在温柔的春风中扬起衣角,那柔和的琴音正潺潺地从他的指尖流泄出来,婉转轻盈,他瘦削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却有一种虚幻般的晶莹,一眼望去,如同画中人。
一袭素白长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躯,柔软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眼眸似幽潭般深邃悠远,薄唇润泽而微绯,翘密的纤长睫毛随着他侧目一瞥而微微漾开,就好似翩翩欲舞的蝴蝶般,分外惊艳绝世。
一个月白衣衫的青年人,正独对了那满园清菊,悠然抚琴。素月分辉,在他身上投了一层虚茫的清光,轮廓圆润俊美的面庞,噙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浮于花影月光之中,飘然若仙。
长孙无极慢慢吐出一口长气,一笑欣然,他脸色白得可怕,一抹笑意绽开如冰雪之花,那笑容璀璨华艳光芒流转,却又令人觉得美在顷刻稍纵即逝。
李皎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赫连平看她的眼神便愈发柔软。女郎面容映着窗外的光,淡淡一层清雪色,眉目轻垂,浓黑似墨画。她优雅又雍容,手叩案面,遐想时蹙眉的轻微动作,也赏心悦目十分。
她微俯的侧影很美,修长的颈有弓一样柔美的弧度,映着窗下蓬勃盛放如红云的碧桃花略略显得有些单薄,可是这单薄很衬她柔弱而低婉的声音,清动如春水,连身上湖蓝色的八答晕春锦长衣也别有了一番妩媚而含蓄的韵致。
愣愣地看着我,细细碎碎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交叠着,就像是冬日厚厚的云层隐约现出的艳阳。然后,她的唇边抿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毫不犹豫得朝我走来,一步,一步,仿若破茧而出的蝶,用最华丽和轻盈的姿态飞翔。
他闻言抬眸,凤眸水漾,颠倒众生。“你小半仙…”他唇角绽放绝美笑容,空气里,一缕缕暗香馥郁,那株梅,红若彤霞,却,抵不过他的倾世笑颜。
杨定本来要移到秦韵脖子上的手略略一抬,捧住了她颊边的笑靥,明亮的眸子瞬间深沉而忧伤,渐渐便如一池深潭般荡漾起来,连他自己也辨不出那是怎样的复杂情绪了。
他忽然听得她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抬眸望去,只见少年轻蹙着眉,眼中波光流转,姿容鲜艳绝丽,不由心神一荡,一时间,仿佛连魂魄都被她勾了去。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他微微侧过了耳,想要听清她说些什么。
姜夕颜盯住小半仙,道:“你阻了谁的路?对方竟然要盗乾坤镇图来杀你。”
小半仙笑容更加苦涩:“我怎么知道,若是知道还会被逼到这地步?”顿了顿,自嘲道:“起先我以为是玄门中人和妖怪勾结,现在看来这些妖怪都只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奉命行事,难怪他们追杀我追杀的一点也不尽力。”
姜夕颜微诧,消瘦皓腕不自觉撩了下额前碎发,月牙形刘海与她浓密修长羽睫连成一片,将噙水美瞳里情绪遮掩。
小半仙不觉低低地念叨,再不知心底是踌躇还是苦涩,偶然抬头,看到了姜夕颜一脸的惊怔,小而那莹润的樱唇张开,却半个音节也没能发出。
于是小半仙又将在半路被蛊毒门暗算的事告诉姜夕颜,姜夕颜听完叹道:“看来玄门真的已经分崩离析了,只可惜我们却全然不知。”
小半仙道:“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