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彪嘿嘿一笑“不瞒兄弟,吴某倒是想替周家小姐说个媒,周家也算富裕,做个上门女婿这不是不妥,吴某觉得莫公子长得这般俊俏,在这风水馆做个杂役有些可惜了。”
小半仙心想这吴彪还真是无事还不登三宝殿,今天吴彪所来估计就是为了作媒来的。
想必如果事成之后吴彪也会得到不少的礼金吧。
于是小半仙淡淡的道“小莫我还想留两年。”
吴彪并不知道小半仙和莫流年的关系,以为两人沾着亲,就道“那自然可以,只是要不先订个亲?”
小半仙干笑两声“这事不急,总要先询问了小莫意见才好。”
吴彪听小半仙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把好似已经拒绝了,吴彪钉在座位半天动静。
直到莫言颇有些诧异的目光落在吴彪身上,吴彪才恍然一笑,借夹菜的动作掩饰掉刚才的失态。
假笑至少有两种,一是陪笑,二是苦笑。
陪笑是尴尬的笑,如果不笑就会更加尴尬,所以不得不笑。
当一个人发觉自己的可笑,本想放声大笑,却突然觉知到嘲笑的对象偏偏是自己,于是那个笑就变成了苦笑。
如果一个人在单独中笑了,那么这个笑就不可能是假的。
显然吴彪此时是第二种尴尬的假笑。
一旁的小半仙一盏女儿红慢慢咽下去,先苦回甘,微辣入喉,那酒的辣里便泛上一缕甜,小半仙心思冗杂,突然呛住,忙取了手巾子掩着轻咳不止。
吴彪心里突然回过神来,心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把双眼眯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于是,吴彪放下夹菜的筷子,将右掌抹了抹嘴唇的油渍。
吴彪干咳了一声,略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提起一口气来,只好应付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小半仙但不是看不上周家小姐,只不过莫流年是个女子怎能做那周家的上门女婿。
吴彪离开后,小半仙主动帮忙收拾桌子,小半仙本来想跟她提一提,想了想还是算了,他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小莫。
今天游湖本该是喜气盈盈,却害得她落水现在看起来还有些苍白的恍惚。
时光总是无情的带走某些东西,然后让自己想念,或许生命的美好,就在于相遇与别离间留下的岁月的痕迹。
那么如若再次遇见,不问是缘是劫,浅浅遇,深深藏。
小半仙的执念从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
打凡尘而来,寻山问水,小半仙所候的是花枝春满,也是人去茶凉。
十年后的世界又将会是怎样的世界,可能时间足以改变一切,那时的莫流年此时的淡妆天然,怕是已是红颜老去。
这十年里也许小半仙会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而莫流年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但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你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
只需在恰当的时间,遇见那个合适的人,无论是年华正好,还是老去红颜,都不算迟。
这个人未必会是你此生最后的归宿,但他的到来,却让你甘愿为之低落尘埃,于尘埃里开出花来。
有一些人,只消彼此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
比如认识莫流年,小半仙觉得比十年还要久远得多。
四季往返,岁月不止,西风叶落,雨色秋寒独慨然。
红尘之中,也许小半仙与莫流年因相遇而心动、因心动而相爱,然后携手而行,于是便以为可以相随到老。
可是,若干年后,突然发现爱情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曾经的幸福早已散落满地,难再拾起。
如花美眷,终究抵不过似水流年。
繁华过往皆云烟,烟雨不渡红尘外。
这让小半仙想到了从“教坊第一部;妆成秋娘妒,一曲红绡不知数。”
再到“嫁作商人妇,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那琵琶女也有过绚丽的青春,那时她是无数人心中的风景,被人们追捧和艳羡。
可是多年以后,所有回忆都已淡去,只剩下时光清冷。
在荒凉的岁月里,她遇见那个商人,以为他能给她安稳。
可如今,那个人已远去,不知归期,她只能在月光下漫长地等待。
买花载酒,不似少年游。
一颗老去的心总是无法抚慰沧桑过的归程,青春年少的肆意飞扬,也逃不过烟火尘埃的冲打。
小半仙也在想自己老去在时光里,看云间的山水竟多了些许洒脱宁静。
风吹年华,途叹人世的薄凉,回望此影,奈了几何红尘?
铅花岁月,倾刻牵念,烙印在岁月沧桑的年轮上,小半仙再也寻不到最初时的风景,岁月的墨迹,宣泄千情万愁,倾尽一生眷念。
可记得那次初次相遇,那年自己青春年少,莫流年碧玉年华,温婉如花。
莫流年就这样途径了小半仙的世界,驻足了小半仙的心海。
小半仙也只因莫流年的那一次无意的回眸,那一抹浅笑嫣然,便跌进了小半仙的城内。
彼此的脚步便永远扎根在彼此的世界,迈不动,移不出。
仿佛就是那个从诗经里走出来的,脱俗如莲,不染尘世丝浊的人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半仙的思念,还在隐隐生疼,尘封的往事,温情脉脉,他的师尊远此时隔着山水一方。
不知道是彼此的折翼,还是沧海的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