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很快得到杨氏疯癫了的消息,第二日一早杨老太便带着儿子杨敦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并态度强势得要将杨氏接回去。
‘花’业封脸上还敷着‘药’膏,懒得管这些烦心事,也不能出‘门’去香坊,他便直接躲到吴姨娘屋里不现身,‘花’老夫人面对杨老太的咄咄‘逼’人,也撂下了脸子,便再没好话,最后索‘性’还是放杨氏走人。
杨氏二哥杨敦更是个护短的,他看着杨氏那般痴傻的模样,当即在凤栖阁发了好一阵脾气,将那院里和屋里只要是属于杨家的东西都给砸得稀巴烂,杨氏的嫁妆金盒和妆奁他却是小心翼翼地搬回了杨府。
随后‘花’杨俩老太太关在木樨苑里退了所有下人,好一阵详谈,只杨老太出院‘门’之际,老脸黑的吓人,浑身更是冒着寒气,反倒有下人看到‘花’老夫人在屋里头笑眯了眼,也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只才过二日,杨府杨二夫人便带了放妻书上‘门’,要‘花’业封当着‘花’家所有长辈的面签下字名按下‘私’章,以示和杨氏是自愿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然而,‘花’业封只冷笑一声,当场将那放妻书扔地上,并放言,要先让杨府信诺遵约,按那日杨老太与‘花’老夫人协议的结果办事,至于是何协议结果,知晓之人恐整个‘花’府也只有寥寥几人才清楚。
杨二夫人行为正派,何时受过这种奚落,差点就拂袖而去,然而,想着家中至今都还疯癫的杨氏,她倒也生生受了这气。
‘花’九是从‘花’明轩那知道这些的,那隔日,她将还剩半瓶的香品送还‘花’明轩之时,眼见他眉宇神采奕奕,心下有压抑不住的亢奋情绪,一问才知原是‘花’老夫人趁此机会,问杨府索要倾城香的配方,来作为同意和离的条件。
那配方却是个子虚乌有的事,根本就是上次‘花’九和永和公主联手坑人,放出去的消息自然多半都是假的,所以杨府压根就没配方,真正的倾城香配方还好好的‘花’九脑子里记着,对这事,她也不多言,只看着‘花’明轩笑了笑。
许是因为就要有能一睹绝世奇香配方的机会,‘花’明轩心情尚好,对‘花’九突然向他借香又还回半瓶之事,半点不过问是用来干什么了。
‘花’九也乐的装糊涂,她又怎会跟他说是因为深知杨氏一向只用香气重的牡丹香,所以她便找‘花’明轩借这朝颜‘花’香。
所谓朝颜,一朝之颜,单独用之只会有清幽淡香,也因香味太淡,不受调香之人的喜爱。
但‘玉’氏‘花’香配方中记载,此香若与香味浓烈的‘花’香一遇,若大量用之,便可使人心生幻觉,长此以往会终日沉‘迷’再不复清醒。
这也便是杨氏为何会突然癫狂成痴的原因。
‘花’府没了杨氏,终清净了几日,也不过是三五天的时间,杨府便又来人上‘门’,这次带了‘花’业封想要的东西,‘花’业封很爽快得在放妻书上盖下‘私’章,然——
放妻书一签后他才发现,那倾城香配方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仍然还握在杨府人手里。
心下愤恨,却无可奈何,杨府这次来的是杨家大管家,那管家只道,十日后是杨老太办寿宴,到时候‘花’家去人,自然会将另一半的配方双手奉上,权当两家多年的情谊做个彻底的了断。
吃了这个暗亏,‘花’业封不答应也得答应。
杨府的人一走,‘花’老夫人和‘花’业封看着那半张配方,心下还算高兴,就算只有一半的配方,以‘花’明轩的天赋,也足以研制出很多东西来,对此‘花’业封自信不已。
那半张配方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花’明轩手里,‘花’九得以一窥,然后她眉头一皱,便觉的不管是这张凭空冒出来的配方亦或是十日后杨老太的寿宴都蹊跷的很。
‘花’九很清楚杨府再如何不待见或者是仇恨‘花’家,也绝不会让两个世家之间争斗起来,所以,杨府咽不下这口气,那十有**便会拿自己来出气吧,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和家族利益比起来,那果断是被舍弃的命。
心下心思多如细密蚕丝,看不甚清但又处处纠缠,‘花’九索‘性’决定再到下北坊上官美人那去一趟,她必须还要更多的消息才能动作。
下北坊一如既往的充满酒‘色’财气,依然是那个‘露’台,上官美人像每个晚上那样,妖娆身姿柔若水蛇地躺在躺椅里,一手执壶一手举杯,好不悠闲地自斟自饮。
“要奴家说,大姑娘真不喝上一杯?陈酿‘女’儿红,很难‘弄’到的。”上官美人微眯着眼看‘花’九,她眼梢的‘春’意掩都掩不住,嘴角的美人痣沾了点酒渍,便湿濡的越发‘诱’人。
‘花’九依然把玩着空的荷叶酒杯,到上官美人这,她自然不会放松一丝的警惕,得不到她信任的人,她从来都是心存戒备。
眼见‘花’九不说话,上官美人或多或少觉得有些无趣,面前的人虽看似白‘玉’‘精’雕,但也得要有表情生动才更喜人不是。
“那配方是假的,是杨府‘花’了钱从外面找不知名的调香师父做的假,杨老太数日后的寿宴也是假,而且你那庶妹几日前便已经从尼姑庵被接回杨府了,至于他们想在那天干点什么,奴家便不知道了。”上官美人一壶酒喝完,便歇了,她虽爱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