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目光遥远,擦着‘花’明轩远去的衣角,他脸颊那缕发丝飞扬而起,那道无法抹平的疤痕如此清晰地映入‘花’九眼帘之中,刺的她心尖微微的疼。
她,终是欠他了。
息子霄眸‘色’有深邃,狭长的眼梢末有清冷的颜‘色’,他感受着‘花’九抓着他手指逐渐加深的力道,低头就道,“九儿,只看我一个,就好……”
闻言,‘花’九收回视线,她凝望着他嘴角加深的不安暗影,伸手轻轻地抠了抠,“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他是不一样的,你是夫君,他是亲人。”
息子霄嗯了声,似乎对‘花’九的抚触很满意,他眯了眯眼,刚才身上还冷凝的气息一瞬消散,有些东西他此刻将之深藏到最黑暗的地方,不让‘花’九再窥视半点,连同他自己都刻意的遗忘,比如‘花’九在香行会的那晚,和‘花’明轩同屋同榻同宿。
“夫人,这是行会会长刻印,您请收下。”封老这时候上前,双手捧上一掐金丝的青铜小匣子。
‘花’九半点不客气地接过,她视线梭巡整个大堂一圈,才以清晰又缓慢的声音道,“‘花’氏有幸,日后还望大家多关照,若有做的不当之处,请海涵。”
一番话说的客气疏离,‘花’九自是知道这些人大有不服气的在,光看她是个‘妇’道人家,便心生轻蔑,不过不要紧,她有的是时间整治,然后将昭洲打理成她的地盘,至少‘花’家想再伸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封老和黑老带头应声,对‘花’九成为会长,他们自是高兴,这以后怕是两人身后起先支持‘花’九的家族,所能获得好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花’九也不多说,跟息子霄示意了一下,两人就率先离开香行会。
她把玩着手里掐金丝的青铜小匣子,也没注意息子霄带她去哪,待回过神来之际,她人已经站在凤静那跨院‘门’口了。
许是知道‘花’九在疑‘惑’什么,息子霄道,“看大哥,还有。”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回身定定地看着‘花’九,“你斗香结束,明日我便带大哥,找无华师父,只有师父,才能去了那瘾。”
‘花’九指尖一屈,她垂下眼睑,看着手里的小匣子,那金丝都变的冷起来,“去几天?”
“往来十天,师父在仙台,我尽量快些。”息子霄声音颇低,嗓子里滞留着不舍,但他又没办法不管息华月的死活。
“哦。”‘花’九应了声,将那小匣子塞进他手里,让他帮自己收好,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才道,“那我等你回来。”
“逐月受训回来,你见见。”说着,息子霄带‘花’九进‘门’,就见依然一身玄‘色’衣衫的‘女’子婷婷垂头立在那。
她见是‘花’九和息子霄,便立马行了一礼,“公子,夫人。”
这一次,她开口喊了‘花’九。
‘花’九嘴角勾了勾,她推了下息子霄,“你去看看大哥吧,我一会过来。”
知道‘花’九想单独和逐月说话,息子霄眼眸泛冷地看了逐月一眼,才离去。
“夫人,有何吩咐?”逐月神‘色’未变,从头至尾她既显得谦卑又仅守本分,在‘花’九面前甚至都没多看息子霄一眼。
‘花’九看着她面庞,逐月是那种冷冰冰中带点高傲的‘女’子,她五官也是‘精’致的,一眼看去,会让人想起开在冰水之中的幽蓝睡莲,没有特别的香味,但光是那种静默的姿态就能吸引人的视线。
如若不是她觊觎的是息子霄,‘花’九实在是会欣赏这个‘女’子。
“我不管你是不是心有妄念,也不管有妄的那人是不是息子霄,我只想说一句话,我‘花’氏的夫君,便只能有我一个,他日,你若能有本事让他对你上心半分,我自然二话不说成全你,在这之前,你要使心眼使手段,算计到我和息子霄的头上,便不是一顿训诫这么简单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个好人,我信奉利之一字,所以我给你机会,让你回到息子霄的身边,前提是你得有价值让我利用,诸如,对我的安全尽心尽力,息子霄便自然会念着你的好。”
‘花’九蛊‘惑’人的本事同样高明,她不直接用恩情来感化逐月,她只明说要利用,给她一个息子霄的念想,像是吊着胡萝卜驱赶‘毛’驴一样,看得着,永远以为自己离所梦想的那一步仅半臂之遥,之际阻隔的却是千山万水。
‘花’九心头明白的很,要让息子霄对逐月上心,这难度堪比登天,所以逐月的妄想便注定是镜‘花’水月。
她本就不是好人,对于这点利用了逐月,那是半点内疚也不会有。
逐月,说的好听是息子霄的随从,说的不好听,那便也就是一个为奴为婢的而已。
就算她将之发卖出去,息子霄也是不会说一星半点。
逐月将‘花’九的话想了很久,‘花’九也不急,她就那么等着。
半晌,她才道,“奴婢谢过夫人。”
自称婢子,这便是想通了,‘花’九脸上无明显的笑意,她只拂了下衣袖,“走吧,暂时你便跟着我。”
“是,夫人。”逐月看了面前的‘花’九,她的背影很纤细,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行云将之前桩桩件件的事跟她说了,她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以‘花’九的心计才能配的上站在息子霄的身边,她不及她。
息华月的情况很不好,‘花’九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