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水声渐行渐远。
天地一点点的变得黑暗。
张楚的神智,也跟着一点点的模糊。
没有传说中的跑马灯。
也没有至亲至爱的人轮番在他眼前出现,告诉他:你要坚持住,不能昏迷……
只有一个念头。
在他心底反反复复的出现:你要认输吗?
你要认输吗?
你要认输吗?
你要认输吗?
这是来自无双意的拷问。
无双意,一往无前,盖世无双!
可以败,但不能输!
不能输给他人!
也不能输给自己!
这一个念头支撑着张楚,咬着牙拼命的从黑暗的深渊之中爬出来。
他伸手在腰间一抹,取出一物喂进嘴里。
本想寻到土行奇物之后,直接五行齐聚,更稳妥……
事已至此。
就不等了吧……
拼一把!
不疯魔,不成魔!
下一秒。
滚滚的水行元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填鸭式的疯狂灌入他体内。
张楚不管不顾,只是张开嘴,拼命的吞咽江水……
……
四天后。
骡子一行人辗转南山州,绕了几百里路,才从一条崎岖的山路,绕回了西凉州。
恰好与抵达南山州边境的北平盟大部队汇合!
而骡子率先见到的,却是秘密抵达南山州边境的西凉无生宫魔主,天魔李正!
那是在一片不甚茂密的柴林当中。
身披一袭鸦羽大氅得李正负着双手,立在一座小土包上,眺望着南山州。
比他人还高的门板大刀,立在他身侧,散发着浓郁的血光,与李正身上弥漫的黑色光晕,交相辉印。
明媚的阳光,仿佛都落不到这一人一刀的身上。
他们立足之处,便是魔域!
很恐怖的画面……
但骡子见到李正的背影,却激动得全身颤抖!
自他从张楚的口中得知李正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他发动风云楼的力量,收集了很多关于李正的资料。
那些资料之中,每一篇都充斥着魔性深重,灭绝人性,嗜杀残暴等等字眼!
打无论看过多少篇这样的资料,骡子都不信李正会不认他们哥几个。
打死他都不信!
“正哥!”
骡子颤抖的轻声呼唤。
李正转过身,看着骡子。
注意到他灰白的脸色,他本能的就要皱眉。
但最终他还是强行挤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骡子。”
听到他的声音,骡子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为什么不回太平关,你知道好多人都在等你回来么?”
骡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沉默了许久。
他才再次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道:“不谈这个,你的伤势如何?”
骡子:“没什么大碍。”
李正点了点头,又问道:“楚爷呢?”
骡子脸色阴沉的说道:“楚爷为给我们断后,在流云府与金蝉教金蝉子请来的帮手大战了一场,然后往东去了,如今下落不明……”
他这一路躲躲藏藏,就知道这么多。
“帮手?”
李正挑了挑眉稍,血红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丝丝暴虐之意。
他伸手拔起身侧的门板大刀,淡淡的说道:“安心回玄北吧,你这口恶气,哥哥去给你出!”
骡子张开嘴,正要说话。
李正已经卷起一道黑色的遁光,朝南山州掠去。
骡子眺望着他远去的遁光,长着嘴愣了好半晌,才轻生说道:“正哥,小锦天,还活着啊……”
……
澜沧江上堵船了。
四艘打着金蝉教旗帜的三桅大船,以铁锁封锁了十余里的水域。
过往的船只,被堵在这十余里水域之外,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怨气冲天,却不敢怒也不敢言。
在这十余里的水域之内,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的乌篷船。
不断有武者,从船上跳到进水里。
也不断有武者,从水底下浮起来换气。
还有一个个身着锦衣的气海武者,在一艘艘乌篷船之间来回的跳跃,大喊着诸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类的言语。
他们确信,张楚就藏在这十余里的水域之内!
在张楚入水之后,金蝉子与那名黝黑的中年男子,就一上一下的封锁了五里水域,预防张楚从水底下脱身。
下水找是不可能下水找的。
金蝉子伤势在身。
而那名黝黑中年男子,也是被张楚最后的虎魄一刀,给吓住了!
但放张楚离去也是不可能的。
死仇已经结下了。
谁都不想过千日防贼的日子!
唯有用这种蠢法子,先将张楚从水底下逼出来再说。
而张楚,的确在这片水域!
只不过他整个人都埋在泥沙里,只露出了一张脸在泥沙外边。
水底又黑,来来往往的金蝉教武者哪能发现他……
经过四天的修养。
张楚枯竭的真元,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不过是以癸水真元为主!
心神上的创伤,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水行真元对精神上的创伤,有奇效!
在张楚吞服玄武内丹之时。
恰逢张楚体内的三相真元消耗殆尽。
而玄武内丹之内本就蕴含着磅礴的癸水真元,再加上澜沧江的主场优势,一经恢复就彻底压倒了所剩无几的三相真元。
哪怕张楚以饕餮之体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