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剑影破碎。
柳轶炀浑身多处冒出血花,身躯僵硬的徐徐向后倒去。
张楚看得分明,一粒钢砂洞穿了他的眉心,应该是彻底凉透了……
但他心头的怒意并没有因为柳轶炀的死而有所消退。
一个柳轶炀,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
换成燕家,或许可以……
“铁网呢,把那个鸟人拉下来!”
“炸药包呢?给老子炸死他!”
“吴大供奉,你他娘的眼珠子是长来出气的吗?”
“催你大爷,没看到老子正跟人玩命吗?你行你上啊!”
前方传来孙四儿与吴老九气急败坏的对喷声。
张楚不禁挑了挑嘴角。
适时,恰好热流将他所剩无几的真气恢复至巅峰状态。
他不再犹豫,提着飘雪急速朝前方的人头攒动的厮杀场奔去。
数十丈的距离一晃而过。
杀声震天。
血腥气弥漫。
张楚一脚踏破青石板,纵身跃起七八丈高。
他看到了那些神情惊惶,边厮杀边往后退的二十七家乌合之众们,银亮的飘雪一下子涌出强烈的橘红色光芒。
他朝他们中间落个过去。
“啊……”
他怒吼着,像是出膛炮弹一样重重砸进了密集的人群之中,狭长的飘雪斜斜的斩下,快得仿佛斩开了空间,在空中都留下了一道橘红色的残影。
一道长达两丈有余的狂暴烈焰刀气,犹如决堤的江水般喷涌而出。
所过之处,避之不及的乡村非主流们尽数被刀气分尸。
“嘭。”
“嘭。”
“嘭。”
残肢血雨漫天飞舞。
仿佛月牙一般的烈焰刀气,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推进十余丈,最后“轰”的一声,炸开了,又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破风一刀斩!
只一刀,张楚便斩杀了最少六百人!
在晋升六品之前,他用自己的方式极力去理解、去定义、去揣测,甚至于亲手去掂量气海境的强大!
但直到他自己真正踏足气海之后,才真切的体会到气海境的强大!
气海之强,非万人不可敌!
……
“帮主来了,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杀啊,杀他娘的!”
“砍死他们!”
张楚到来,令攻势受挫,自身伤亡不小的红花堂帮众们气势大阵,各级头目们纷纷大吼出声,底层的小弟们也一下子就变得勇猛无畏。
巨大的差别,令许多老人的心头都浮起了这样的念头:孙四儿你个瓜怂不中用啊,还得是帮主亲自来才把稳!
孙四儿自己也体会到了。
就这几千号弟兄先前在他的指挥下,就跟一头懒牛一样,他是想尽了办法,可无论怎么抽,怎么哄,就是使不出大力气。
可人帮主现身后,这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群犊子就跟吃了配种药的牲口一样,生猛的近乎失控。
不过他也不觉得气馁。
那个帮主!
他孙四儿算什么人物?能跟帮主比?
是的。
所有人都觉得振奋。
更奇妙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这种振奋理所当然。
就好像张楚是一杆战旗!
只要这一杆战旗,出现在他们前方,他们就是不败的!
与红花堂气势大振相反的是,二十七家联军的乌合之众们见到张楚出现,本就所剩无几的那点士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张楚出现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赢了。
代表着柳轶炀输了。
也代表着,他们也已经输了。
彻底的输了……
聪明的人,已经放弃了抵抗,绞尽脑汁的开始寻找脱生之策。
突围?
很难。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太平会的人。
就算冲侥幸冲得出去,四座城门还在太平会手中。
就算侥幸连城门也能冲出去,这里也是北饮郡,太平会的地盘……
装死?
也不妥,太平会那些屠夫好像有补刀的行为……
然而还没等聪明人们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道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就打乱了他们所有部署。
“大势已去,各自逃命去吧……”
霎时间,全线崩溃!
……
西凉州。
断岳剑宗!
孟小君阴沉着脸回到自己房中,克制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拿起,又忍不住的重重砸在了茶几上:“燕、惊、鸿!”
她一字一顿的喊出这三个字,双目几乎要喷出来火来。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她的父亲孟信陵,唤她前去。
却是碧落泉燕家来人,向她父亲提亲,言他们家少主前番回转族中之后,对她百般思慕、茶饭不思……
百般思慕、茶饭不思你个鬼!
当初在太平镇,那燕惊鸿就差拿刀架她脖子上逼她送他出去!
还有她父亲。
这种事情,还唤她前去作甚?
还自己拿主意?
她的主意,还需要说吗?
是她今日头上带的羊脂飞鱼冠太过小巧玲珑?还是所有人都是瞎子?
明知她自梳不嫁,想做出一番事业,还唤她前去让她拿主意……
孟小君越想越怒!
“嘭。”
她一章拍碎了茶几,怒声道:“好你个燕惊鸿、好你个燕家,打玄北州的主意打到我孟小君的头上,真当姑奶奶吃素的吗?”
“小姐、小姐……”
适时,一名剑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