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蔺随他走进来,给女儿把小裙子解开,让女儿坐在一边玩,自己则与男人一起查看被调来的监控录像带,果然发现视频监控里,几个黑衣男人猫在黑漆漆的仓库里,鬼鬼祟祟的搬油漆桶,做着盗窃的勾当。
她播放了数遍,最后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揉揉眉心,不再吭声。
滕睿哲注视着她,厚实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削肩,哑声道:“树大难免会有几片枯叶,这几个人只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以次充好,投靠了敌人,帮敌人打击报复自己的上司,终究是要以商业罪和盗窃罪被判刑。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应该重振旗鼓,剔除掉这些被腐蚀的部分,让自己继续迈向成功。”
“我是担心这些危房已经让这个地区的老百姓受到了伤害。”黛蔺疲惫睁开双眼,抬眸注视着他,“是我监工不力,导致施工队偷梁换柱,为所欲为,让这个发展中的偏远地区成了他们私饱中囊的窝点,视人命为草芥。如果推倒这些危房,重新再建,严肃监工,名义上我是成功的完成了这个项目,但实质上,我是这些猖獗份子的同谋,毁自己信誉,让受过伤害的大家不敢再相信我。”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在桌边走了几步,安静望着室内养植的一盆水仙花,“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这两年的自己,也与这片土地一样,都在摸索中,进步中,不可能一步登天,也不可能止步不前。然而进步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当我以为自己前进了一步,回头看却发现自己头破血流。”
“这一次是施工队的过错,与你并没有直接关系。”滕睿哲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发现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黛蔺还是摆脱不了这种悲观心态,既让人痛心疾首,又让人心疼,轻搂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找出真凶,一切迎刃而解!”
黛蔺却轻轻一笑,觉得男人还是不了解她。她这不是悲观,而是让自己看淡,习惯这些磕磕碰碰。人的感情和事业不都是这样么?不经历千山万阻,又哪来的一路平顺,知福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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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心绪不宁的叶素素其实不想见到付名启,偏偏付少爷又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好奇看着她,一直坐在这里喝茶,不肯离去,让她不得不银牙暗咬,拿正眼看他。
谁知付少爷虽外表看起来fēng_liú不羁,放荡不拘,实则清雅细致,稳重知礼,道:“人往往在心乱如麻之时,会做出一些糊涂的事。但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就不要背上太重的心理包袱。隔壁的苏小姐,看样子与滕市长也是有恩怨的,但此时的热情如火,也只是分离太久,一时意乱情迷了。清醒过后,两人自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形同陌路。”
“付总如何知道他们分离太久?”叶素素柳眉一蹙,总算肯主动开口说话。
付名启微微一笑,“看他们注视对方的眼神,以及那两个孩子。加上这几年与滕市长工作应酬,或多或少听他提起有妻有子,但远在国外。叶老师,你是一个值得男人欣赏的好女子,何不把眼光放远一点,看看滕市长以外的男子?其实你一直这样下去,极易钻牛角尖,女人心细又易受伤,很容易冲动行事,以至于最后没有回头路可走。”
叶素素站起身,柔美的绝美脸蛋刷的变冷,并不领情,“在我眼里,这世上的男人除了睿哲,其他都是伪君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只想告诉你,昨天扇你那一巴掌,是我对你这种登徒子的警告,收敛一点!我很讨厌与男人单独共处一室,更讨厌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安好心的男人在我面前晃!你们这些男人其实都不是好东西,给我出去,滚出去!”
付名启翘起剑眉,笑容一敛,为柔美静雅的女子骂出这番话感到惊讶了,冷眸沉下,有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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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带着自己的秘书去市里开会,王秘一直在恭喜他,笑说四年的时间总算熬到头了,滕市长你被调回锦城市后,不要忘了回沧口这边来看看,指不定沧口的下一任领导是他王秘书,他王秘一定将滕市长的精神理念发扬光大,加强建设。沧口是块风水宝地啊,全部发展起来了,想建功立业,想升职,尽管报名往这里调,现在好多官员在报名调任这里,差一点为这个职位抢破头了,都在往省委那里送礼走后门。
当秘书能有前途么,在财政局任职那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有用么?还不如来沧口带领群众发展,为国家人民效力,顺便升职,一年能挪几个坑。
滕睿哲听着,知道王秘书讲的是心里话,笑了笑,浅抿薄唇没吱声。
因为他想起了沧口的发展初期,几位干部卷了巨款逃跑,其他干部也纷纷效仿,差一点就让这里的所有民众喝西北风,互相争抢却依然穷得揭不开锅。如果这些官员知道,当初这里的人穷得吃不上饭,没钱修桥修路,进村来了还可能被毒打,没功夫底子想带领发展还可能被杀害,制造因公殉职的假象,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被调任这里的人都该明白一个道理,你只是任期三年或者四年,不是一辈子。若只是想做政绩,强迫老百姓为你让路,刨他们的老祖宗,任期圆满后就带着政绩走人了,扔下一堆烂摊子,那么他们只有与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