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连老汉听到亲人离世,哪有不悲的,抬起头望着满天星空,抖着唇悲伤直落泪,“弟啊,你怎么就那么早去了呢?”
“爹。”连浩生怕他爹悲伤过度,红着眼睛劝道:“叔叔去了,你别太难过了,你身体不好。”
“是啊,庆生,今日是你家大喜的日子,别让我们冲了浩子的喜事。”连家大嫂也跟着劝道。
“那个。”霄稷插话道:“我本来是想让他们在我县衙梳洗打扮后再送来的,偏这时辰不等人,错过了拜堂,总不能再错过喝喜酒的时辰吧,所以,谅解啊,也算不负所托了。”
“谢谢!”连浩对霄稷铭感五内。
哪知招来霄稷一记白眼,哼哼道:“不用你谢,我是为了月娘,我让她来谢我。”
真没见过这么欠打的人,连浩觉得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霄稷给气死。
“好,我谢谢你!霄大人。”冷阅听到外面动静,哪还顾得上新娘不新娘的身份,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正好听到霄稷又在气连浩,实在拿这个没正形的霄稷一点办法都没有,开口亲自道谢。
“月娘。”霄稷眼前一亮,“你真好看。”
“嗯嗯。”霄恒见自己的儿子失了分寸,清了清嗓朝霄稷瞪了一眼。
霄稷吐了吐舌,该死!忘了父亲也来了,他跟连浩月娘开玩笑开习惯了,都把这事给忘了。
“爹,我看这里还有的忙,不如孩儿陪您喝几杯,再一起回府如何?”霄稷秒变恭敬道。
“进去吧。”霄夫人出生官宦之女,与一帮村民站在一块,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也好。”霄恒点了点头,带着夫人和霄稷进了正厅。
“浩子,你去陪霄大人他们,这里有我就行了。”连老汉顾不得伤心,家里还有贵客,又是浩子的新婚之夜,一切等忙完了再细细的问,现在首要的还是让大哥他们吃饱饭,再烧些热水给他们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知道了,爹。”连浩拉着冷阅进房,“你出来干什么,新娘子不能见客的,这是风俗。”
冷阅不介意道:“来家里喝酒的哪个客人我没见过,还讲究这些,我去烧水给大伯他们,他们身上都臭了。”
说着,冷阅又要出门。
“你别忙了,婶儿不是还在吗,她会忙的,她忙不过来,还有铁牛媳妇她们呢,不用你一个新娘子去帮忙,安心坐着。”连浩按住闲不下来的冷阅道。
“那我也得找几身衣服给他们穿呀。”冷阅哪里坐的住,他们都在忙,就她一个人坐在房里,闷都闷死了。
“行了,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婶去安排的。”连浩就是不让冷阅出房间。
外面的连老大见大家都拥他上桌,感动的热泪盈眶,摆着手就是不肯,“我一家身上脏,不用了,端着饭坐在门口吃就行了。”
他们一家靠讨饭维生,有口热菜热饭填个肚子,就很满足了。
“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是连家老大,哪有坐门口的道理,上桌,上桌。”村民们一点也不嫌弃连家的老大,推着他们一家人上桌先吃饱饭。
厨房那边的女人们忙着烧热水,邱婶数了连老大的家人,就去准备衣服了,连老大穿连老汉的衣服,连大妈就穿她的,还有连浩堂哥,堂妹,都备得出衣服,就是连老大的那十岁的孙子,邱婶不知道拿谁的衣服给换。
锦儿的衣服小了,浩子的衣服又大了,这可真难倒了她。
想想最后还是问村里同龄家的借了身衣服。
霄大人见连家一家团聚,他们在反而不自在,喝了几杯酒就告辞了。
忙到半夜,连老大他们梳洗干净,一家人便坐在正厅里聊天。
连老汉问道:“哥,士子不是生了秦儿和燕儿俩个孩子吗?燕儿呢?”
“死了,家里穷,俩个孩子都生了病,哪付的起药费,只救活了秦儿这孩子,燕儿那孩子命苦,没药吃……”连老大想到自己那病死的孙女,就心里哽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