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刚刚才从母妃的长乐宫醒来,听说阑儿回宫了,便忙不迭的过来看她的。
独孤星阑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一脚将这狗东西前男友踹上西天。
她迅速的甩开他的手,一把又掐在了自己的人中上。
见鬼的!迟早要被前男友害死了。
刚一上手,却见姬权从里屋走了出来,几步跨过,一把将她从姬夜怀中夺过,兀自横抱了起来。
他知道,曾经的独孤星阑爱极了姬夜,却未想到,入宫这么久,她对他的爱还如此深刻。
不过是听见姬夜利用了她,便能伤心的吐血!
他将独孤星阑横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无比的脸,看着她花瓣一样的唇沾满了血,恼怒的恨不得将她一巴掌拍死。
大周皇宫的规矩被她破坏了个彻彻底底,身为太后却惦记着自己的继子!
早就该千刀万剐!和姬夜一起下地狱给先帝陪葬!
可看着她那双带着泪光的眼睛时,他又狠不下这个心来。
“陛下~哀家素来患有心疾,这不被尤氏给气复发了吗?要不您行行好找孙太医抢救一下?”独孤星阑在他怀里也不挣扎,她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长而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虚弱,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尤凝,“……”这个贱人怎么这么会甩锅?
“还有力气说话,看起来也死不了。”姬权抱着独孤星阑,信她的鬼话他才蠢呢,一个能扛着两个大男人出墓洞的女人,有个屁的心疾。
她不把尤氏气死都不错了,尤氏还能把她气吐血?
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再不抢救就真要死了呢。”独孤星阑扯着他的袖子,她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今儿个本想把有些事处理干净的,却不想被原主对姬夜的感情坑了。
这一口血给她自己都吐懵逼了,心头更是如针扎一般疼。
姬夜怀中空空,手上沾满了独孤星阑的血,他的整颗心都在跟着剧烈的颤抖,听见她那一句‘要死了’,更是一身血液都凉了。
偏偏此刻,尤凝也跟了出来,看着姬夜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扭曲的笑了,“逸王殿下,当真是伪的一副好模样啊,她已经知道,当初她爬陛下龙床一事,是您指使我所为,怎么您还要装吗?”
“你说什么?”姬夜目光一暗,扫了过去。
“呀~您可别这样,我害怕着呢。”尤凝弱弱的往后退了一步,“陛下如此英明,就是我不交代,也迟早会被查出来,纸终是包不住火的。”
“太后吐血,就是因为被您伤透了心啊,您当真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一个对您深情至此的女人呢。”
“你胡说什么!”姬夜当即怒火滔天,他几步就到了尤凝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诬蔑本王的?”
“呵,诬蔑吗?”尤凝冷笑着,轻轻抚摸着大拇指上一枚玉白色的扳指,“那不是您还是谁呢?连太后都信了呢,看看那口血吐的,啧啧……触目惊心啊。”
今儿喷了这么大一口血,独孤星阑那个贱人怕是连身体根本都得损了吧?
呵呵……便是自作孽不可活,真是报应。
看着她手中的那枚白玉扳指,姬夜眼中的怒火顿时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他的手狠狠的攥起,隐忍许久也无法放开。
姬权抱着独孤星阑,那双丹凤眼冷漠的睥着他,“逸王,尤氏可真有诬蔑你?”
他既是上赶着来了,此事便也做一了断。
姬夜看着他,又看着她怀中的独孤星阑,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柔弱的似乎轻轻一用力便会香消玉殒。
“恳请陛下,先带太后医治。”他当即松开尤凝,半跪在姬权跟前。
姬权却依旧目光沉冷,“朕想,太后也一定是想要一个答案的,你若不说清楚,她这伤约莫是好不了的。”
独孤星阑,“……”果真是腹黑狗皇帝!
姬夜捏着袖下拳头,他此刻真想从他怀里抢过独孤星阑,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找最好的医师治她。
可见着她那双冰冷的桃花眼时,他的心也像是在一瞬间被冰冻了起来。
她在怨他,恨他,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他咬着牙,心像是被人剜出来刺了个千疮百孔。
他知道,阑儿还是在乎他的,否则不会将他从月夫人墓带出来的。
还是抱出来的!
正因此,他以为她还给自己留了机会,他以为他们还能回到从前的,只要她愿意,他会不顾一切。
所以,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来找她,欢天喜地的来找她。
可现在……
“逸王,朕再问最后一次,可是你所为?”姬权无情的盯着他,抱着独孤星阑的那双手却是半点也没松。
被纱布紧紧包裹的那只手,甚至因为承了重,伤口又裂开,浸出殷红的鲜血来。
姬夜半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血液冷的他微微颤抖,见着独孤星阑越来越苍白的脸,他终是闭了眼,沉沉的道了一个字,“是。”
“太后,你可听清楚了?”至此,姬权才问着怀中的小女人。
独孤星阑撇过头去,不敢多看姬夜一眼,那一个‘是’字,差点让她没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原主剩下的那一缕精魂躁动了,带来的后果便是将这幅身体折磨个半死。
这特么谈个恋爱真是要命!
你们谈恋爱就算了,偏把哀家祸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