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道,“我对长公主殿下,哪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故人之交,想多照顾她们母女几番罢了。”
“故人之交吗?”独孤星阑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眼神盯的独孤俊有些发虚。
他伸出一根手指来点点她的额头,“大哥就是个铁憨子,不懂什么男女情爱,更没心思娶妻成家,你就少操这份心,没事离姬权那个狗皇帝远一点,大哥真怕他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可听说了,那个狗皇帝竟是强行把你留在帝华宫睡了三日,他没对你怎样吧?”说起这个,独孤俊便是一副牙痒痒的,若不是那几日他正好不在帝都,当真是要提刀去砍那狗皇帝的。
“没事,没事。”独孤星阑尴尬的挠挠头,“他一个龙阳癖,能对我做什么……”
“那可未必,我见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吃了似的。”独孤俊道,“什么龙阳癖,多半是他用来混淆视听的。”
独孤星阑默,也不想跟他在姬权到底是不是基佬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从随行的包包里取出几瓶药膏递给他,“大哥,你好歹也是大周帝都顶尖儿的美男子,平日里也别太糙了,这东西是我专门让孙太医给你配的,你记得每天按时涂抹。”
“这是什么?”独孤俊打开瓶子,只闻得一阵药草和花香,那膏体却是黑漆漆的。
“养颜膏。”独孤星阑一边吃着金瓜一边道,“你的脸糙的像磨砂纸似的,总该护理护理了。”
用她华夏的词儿,这东西就叫面膜,大哥那皮肤,不敷他个百八十张的,那脸是抢救不回来的。
像她这样的顶级颜狗,哪能眼睁睁看着英俊大哥变糙汉?
“娘们儿才用这个,我一大老爷们用这做甚?”独孤俊一边嫌弃着,一边一瓶不落的收到了怀里。
管它娘儿不娘儿们,只要是小妹给的,哪怕是条花裙子,但凡她开心,他就敢穿。
何况什么养颜膏。
独孤星阑看他小心翼翼收好的模样,心头便也是暖暖的,她还想问些大哥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来着,却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多问了。
两人才分别了几日,又是说了许多话,无不是让她不要理睬外面的流言蜚语,任何事都有大哥在,天塌了也不会伤她半分什么的。
这话说完便已是夜深十分。
独孤俊走后,屋外的风雪更大了,院子里的小树已是银装素裹,白森森一片。
……
这雪下了一天一夜。
翌日夜,长公主府,白日里铺好的红毯,此刻已是被白雪覆盖。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幽幽笛声传出,偏那声音,整个长公主府都听不见似的。
不消片刻的功夫,却只听小郡主的房间吱呀一声打开了。
薰儿穿的单薄,白嫩嫩的小脚丫子上连鞋都未穿,她睁着眼,那双纯净的,如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此刻竟是冒出丝丝黑雾来。
她赤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小脸蛋儿冻的通红,小小的人儿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跟随着那笛声朝公主府外走去。
小郡主的贴身嬷子孙嬷嬷刚起夜如厕,回来便看见自家小主子穿着寝衣,光着脚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她立刻便上去拦了。
偏刚走到小郡主身边,就见得一蒙面黑衣女子出现,一把将小郡主抱起。
“你是什么人?”嬷子又惊又气,几步便追上去,一把便扯掉了女子的面纱。
随后便见她震惊的瞪大了眼,“是……你?!”
黑衣女子脸色一变,当即一掌朝她劈去,硬生生将孙嬷嬷劈晕了。
……
独孤府,风雪大作,所有门院都紧闭着。
独孤星阑闺房的烛火已经熄灭,此刻,一缕阴森的寒风从窗户处吹了进来,她躺在床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窗户被打开一点缝隙,一道黑影站在外面,透过那缝隙冷飕飕的看着她,看了良久。
确定她是睡着了,她的唇角便是微微咧开,露出一道极其诡异的笑来。
一手提着小郡主,一手凝起一道黑雾,手指一动便要将那将长长的指甲插进小郡主的心脏中。
手刚刚一抬,却见从屋里闪出一道血红色的影子,那影子顷刻间就缠上了她,硬生生的缴着她,让她无法下手。
黑衣女子看着缠在身上只有半张脸的红衣厉鬼,不由得一惊。
手一松,怀里的小郡主便要摔在地上。
就在此刻,又只见得另一道墨蓝色人影刷的一下从屋内翻了出来,素手一伸便将小郡主接入了怀里。
抱着怀中冻得一身冰冷的小丫头,独孤星阑的眉头顿时紧紧蹙了起来,她目光一转,便落在那黑衣女子身上,一双桃花眼里已氤氲起浓浓的杀气来。
那黑衣女子在看到她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她足尖一点,身体迅速往后退,想要挣脱束缚着自己的红衣厉鬼,偏偏她越是挣扎,那厉鬼缠的越厉害,森然的阴气还直往她身体里钻。
几番纠缠下来,她竟是不敌红衣厉鬼,整个人被那厉鬼裹成了粽子,老老实实待在了原地。
独孤星阑走到她跟前,一只手抱着薰儿,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来,眯着眼,挑着眉,“你这张脸,倒是跟哀家别无二致。”
话音一落,她的手指便贴着女子的下颚,用力一撕,竟是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她拿着那张人皮面具,在手上轻轻把玩着,“这等高超的易容术,便是连哀家也震惊的。”
随后她又才抬起头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