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确是有想把锅背到自己身上的想法,也的确有联系媒体报道我和顾先生离婚的事,但我的内容是和平分手,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加工成这个样子。”苏瑕戴着眼罩,正努力控制呼吸,让自己没那么快就晕机。
姜晚好将报纸揉成一团丢掉,愤愤道:“肯定是顾东,不,不是,顾东没那么蠢,用这种标题可不就是给他自己戴绿帽子,那一定是周小贱人!”
苏瑕看得很开,无所谓道:“算了,爱怎么写怎么写吧,只要我不再是顾太太,我就是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人会关注一个普通人做过什么事,久而久之就过去了。”
“你现在倒是豁达。”
豁达吗?
如果真的能一直豁达下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嫁入顾家之前,她拘束于‘养女’的身份,怕惹养父母讨厌,怕身份为人诟病,她将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几乎入了尘埃,竭尽所能地讨好那些必要的,和没必要的人,希望能从他们之中得到一席之地,不会被排斥。
而嫁入顾家之后,她拘束于‘顾太太’的称号,为了不给顾东丢脸,不给顾家丢脸,她像每天都拿着尺子,衡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要求自己无比完美,不能出分毫的差错,以至于将自己都变成了连自己陌生的模样。
如今她已经没有身份羁绊,没有名声所累,她是不是可以尽情做回自己,为自己而活?
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苏瑕离开呆了二十三年的a市,来到了享有‘世界艺术之都’的法国巴黎。
从a市到法国巴黎这一路,苏瑕想了许多,也大概是想得太入神,直到下飞机,她竟都没感觉自己半点不舒服,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思太多还能治晕机吗?
下了飞机,苏瑕跟着姜晚好和她的经纪人去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休息,又叫了客房服务送餐,在等餐的过程中,苏瑕趴在床上,将刚才下飞机时随手拍的照片发到>
其实她的朋友圈只有两个人,一个姜晚好,一个是安东尼。
姜晚好很给面子地点了个赞,苏瑕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换了宽松舒服的家居服,再回到床上看手机时,发现安东尼评论了她的朋友圈:来法国了?在>
单凭一张随手拍的照片,便能猜到这么准确,苏瑕嘴角微扬,回复道:陪晚好参加一个商业活动。
安东尼:住在哪家酒店?刚下飞机累吗?不累的话,晚上一起吃饭?
苏瑕头也没抬,问姜晚好道:“安东尼问我们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姜晚好正擦着护肤品,闻言动作一顿,眯着眼睛打量着苏瑕,那眼神很是别有深意,半响道:“你去吧,我要敷面膜。”
“你不去我直接拒绝他好了。”
“哎哎哎!等等等!我不去你去啊,怎么还拒绝?”姜晚好连忙道,“你又不是小孩子,出门还需家长陪同?”
苏瑕皱眉:“可是我觉得单独和安东尼吃饭有点奇怪。”
姜晚好眨眨眼,用一种特别轻浮的语调说道:“哪里奇怪了?你现在又不是顾太太,你是一个性感的未婚单身少妇,别说是和一个帅气的未婚单身男人吃饭,就是再多做点别的,也无可厚非呀。”
苏瑕:“……”
姜晚好孜孜不倦,挤了一坨补水乳直接拍苏瑕脸上,顺便抛了个媚眼:“相信我,在巴黎这个魔都,年轻男女的夜生活太丰富了,尽情享受吧,小虾米。”
苏瑕:“……”
被姜晚好软磨硬泡,苏瑕最终还是答应了安东尼的邀约,换了一条蓝色的裙子,在约定好的时间准时下楼。
苏瑕对安东尼的印象非常好,坦白讲,没了顾太太的身份,她和他甚至一点瓜葛都没有,但他的态度却一如既往,客气,礼貌,恰到好处的亲昵。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苏瑕刚想迈出电梯,一抬头却见安东尼站在电梯外,正朝她露出儒雅的微笑。
“su.”
苏瑕稍稍一愣,旋即也露出笑容:“晚上好,安东尼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等?”
“因为我想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吃饭。”安东尼微微望着臂弯示意,苏瑕犹豫了一瞬,还是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臂弯里,边问:“去什么地方?”
“等会你就知道了。”
苏瑕不明所以地跟他上了车,他自己开车,路上他问了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苏瑕想了想笑道:“你知道的,我现在无家无牵挂,居无定所,也许是开始一场漫无目的的旅行,也许是找个喜欢的地方住下来。”
离婚后,顾东往她的账户转过一笔钱,那笔钱足够她去做喜欢做的事。
“听起来都是很不错的主意。”他嘴角翘起一个小小弧度,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转弯,最后停在了划分好的车位里,“到了。”
苏瑕透过前挡风玻特式风格建筑物,不明所以地推开车门下车,安东尼提前下了车,绕到她这边,本想为她开车门的,谁知她自己竟然下来了,遗憾又玩笑道:“你让我错过了一次表现绅士的机会。”
苏瑕一愣,耳根不禁爬上嫣红,尴尬又好笑。
安东尼说的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音乐餐厅,里面非常安静,只能听见小提琴拉奏声,他们点了餐,苏瑕刚想说话,安东尼便伸出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静静地听。
小提琴拉出的节奏是非常轻缓悠扬的,像青草悠悠的草原,又像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