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顾东玦再继续深究下去的机会,苏瑕起身去二楼看顾母。
刚才在饭桌上,顾东玦说,那天从b市回来,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顾母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才急急忙忙赶回来,但家庭医生检查后的结果却有些让人失望,医生说顾母这个反应,只是无意识神经反应,并不具备任何意义,顾母还是植物人,没有半点好转。
苏瑕和上次一样,拧毛巾为她擦拭手臂,和她小声说着话,大半个小时后,她怕顾母累了,就掖了掖被子离开房间,去看顾东玦说的,能在白天看到夜晚星辰的东西。
“星辰呢?”苏瑕下了楼,左看右看,只看到桌子上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三颗玻璃珠,她扬眉,“就这个?”
安东尼拿起一颗珠子递给她:“你闭上一只眼睛,用一只眼睛看这个珠子。”
苏瑕抱着怀疑的心态,闭起一只眼睛,将珠子放置至眼前,顿时一愣。
设计这个珠子的人定然是个能工巧匠,他利用圆形原理,在这个小小的珠子里放下了没有尽头的星川,让人恍惚以为自己身处在外太空,看到的是广袤无垠的银河星系。
“好美啊。”苏瑕发自内心地感慨。
顾东玦端着咖啡杯,勺子轻轻搅拌:“是一个生意伙伴送的,我借花献佛,转送你。”
“送我?为什么要送我?”苏瑕想,最近自己不仅花运好,礼物也是一件接一件?
顾东玦回答:“我留着没用,而且你比我更需要这些奇奇怪怪的脑洞设计。”
苏瑕倒真是喜欢这东西,抿唇笑道:“谢谢。”
顾东玦只是颔首。
苏瑕玩了一会儿珠子,想起一事,忽然说:“对了,顾总裁,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嗯?”
苏瑕在安东尼身边坐下,正色问:“苏樱告格雷夫的事,你有没有在里面做什么?”
顾东玦长眉轻扬,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莫名的慵懒:“有一部分,我只是推波助澜。”
苏瑕蹙眉:“你怂恿她告的?”
“自己想告的,我做的不过是为帮她扫清路障罢了。”
苏樱说到底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但格雷夫却是国际级的重量人物,阅历比她丰富,人脉手腕也比她多,单凭她一个人,别说是告倒格雷夫,就是法院都不一定会受理她的案件,而他做的,就是帮她将诉状送到法官面前,让法官公正审理。
仅此而已。
苏瑕明白了,好半响都没说话,喃喃道:“这次之后,无论是格雷夫还是苏樱,应该都很难在设计圈继续呆下去吧。”
安东尼听她语气不对,略有些诧异:“你还为她可惜?”
为她可惜么?不会,她说过,她对她的慈悲已经用完。
苏瑕笑了:“感慨罢了。”
顾东玦和安东尼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所以他们离开顾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苏瑕坐在车里把玩着那几个珠子,爱不释手的样子。
安东尼有些沉默,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回到公寓,苏瑕第一时间检查房子里是否又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花,安东尼知道她在干什么,不由得好笑:“你夸张了,门关着,又有保全巡逻,对方又不是蜘蛛侠,还能爬二十楼的窗进来?”
“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苏瑕将珠子随手放在桌子上
接下来几天,苏瑕的周围一片安宁,那些充满警告的花没有再出现,像是真的消声觅迹了一般,苏瑕和安东尼的警惕心慢慢放下,想着,也许b市的花或许是故意的,但a市的罂粟花,真的只是巧合。
安东尼这段时间因为和上古集团的合作,早出晚归,苏瑕时常自己一个人吃和午餐和晚餐,她一开始是天天吃外卖,后来上看到一个帖子,说外卖里的米饭啊肉菜啊,来源和制作过程都是各种不可描述,她直倒胃口,再也不敢吃了,宁愿下楼多走几步到一家餐厅吃饭。
这天晚上,苏瑕和往常一样准备去吃晚餐,路上接到姜晚好的电话,大明星表示她今天早收工,决定‘临幸’一下她,请她吃海鲜大餐,苏瑕求之不得,挂了电话立即驱车到约好的餐厅,刚将车子停在海鲜城的地下车场,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后脑勺就忽然被什么重物狠击一下,她顿时觉得脑袋眩晕,晃晃悠悠地倒下。
昏迷过去之前,她只看到一条黑色的裙子。
绑架?谋杀?都不是,苏瑕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身边坐着姜晚好。
“小虾米,你醒啦。”姜晚好连忙扶起她,苏瑕感觉后脑还是一阵阵的疼痛,忍不住重新闭上眼,伸手去摸,才发现缠了厚厚的绷带。
“我怎么了……”
“你在海鲜城地下停车场被人打晕了,这里是医院。”姜晚好神情严肃,“你看到那个打晕你的人了吗?”
被人打晕了?
打晕她做什么?
苏瑕还有些意识模糊,摇摇头:“没有。”
姜晚好一脸莫名其妙:“你身上的手机钱包都在,人也只是被打晕了,没被劫财没被劫色,对方打着你好玩?”
苏瑕靠着软枕,苦中最作乐道:“大概是谁看我不顺眼,想抡我了。”
姜晚好道:“你身上的东西虽然没有丢,但却多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她拿起一枝花给她,花瓣是很美的蓝紫色,偏大,像翩翩飞舞的蝴蝶,这朵花苏瑕一点都不陌生,她在巴黎时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蹙眉道:“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