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在打电话,自然而然地端着茶朝阳台走去,苏瑕怔怔地看着他用一通电话的时间,喝掉了一杯茶,一滴不剩。】9八】9八】9读】9书,2≧3o↗
等到他挂了电话走回客厅,她动了动唇,无意识地问出口:“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茶的?”
顾东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随手放在桌子上,淡声回答:“你走了以后。”
她走了以后,原先那些并不起眼的小细节便被无限扩大,让他觉得生活一下子单调了许多,就像被人挖走了一块什么,心口空荡荡的。
比如,她会在为自己熨烫衬衫时,在熨斗里加入了薄荷香薰,熨烫出的衣服也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清新提神,但佣人不会,以至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他总觉得身上少了什么;又比如,她会从顾母的花园里,采摘鲜花插在书房案桌边的花瓶里,又在花枯萎前换成别的花,他原本以为这些是佣人做的,直到花瓶里的郁金香枯萎掉落都没人为他换一支时,他才知道,她曾在他身上付诸了多少,但都被他统统无视。
日积月累的付出会让一个人觉得理所当然,也会让付出的那个人觉得疲乏。
他以为他给她的足够多,却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享受她的给予,只不过他的给予是冷冰冰的物质,她的给予则是滚烫的感情。
难怪她最后会那么心灰意冷。
顾东在心里自嘲地苦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从别墅里搬出来吗?”
苏瑕微微抿唇,手指微缩。
“因为,那栋房子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只是影子,无形的影子,他触碰不到的影子。
苏瑕怔愣了好久都没有说话,但再次开口,却是又恢复平静和疏离,她低着头轻声说着:“顾总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可以当朋友,但更进一步,是不可能的。”
“我有安东尼了。”
“而且我不爱你了。”
“苏瑕,你抬起头看着我。”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眼皮垂下,眸子却定定地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片阴影,苏瑕看了一眼就别开头,恰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传来定制的英文歌,她绕过他走过去接,果然是安东尼。
“我到a市了,你在哪里?”
苏瑕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边往外走边问:“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安东尼道:“我和晚好在市中心医院门口,我们在打听苏樱的情况。”
“好,我过去找你们。”
“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让助理开车过来。”
“好,路上小心。”
苏瑕经过顾东身边,淡淡道:“昨天的事谢谢你,安东尼来了,我去找他。”
顾东抓住她的手腕:“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苏瑕掰开他的手,从他身侧快速走过,打开门大步离开,背影那么果断,像没有半点留恋。
顾东在原地站了许久,目光才缓缓下移,落在她泡了却没喝一口的茶杯上,顿了顿,端起来,慢慢喝完。
苏瑕戴上墨镜和帽子,从公寓下来,助理的车便从不远处开过来停在她面前,苏瑕立即拉开车门上车。
“,给你口罩。”
“谢谢。”苏瑕接过口罩戴上,将自己整张脸都包起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道,“我这样子真像是要去抢劫银行的。”
助理乔琳被她打败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现在外面都闹翻天了。”
苏瑕整了整帽子,淡淡笑道:“就算紧张又能怎么样?问题又不会解决,何必给自己压力。”
乔琳无言以对。
乔琳直接将车开到市中心医院,快到的时候,苏瑕和安东尼联系,他很担心她的安全,让她在车上等她不要下来,过了一会儿,车窗外有人敲了敲,助理看清楚来人后,才开锁让他们上车。
苏瑕坐在后座,安东尼上车后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
他身上有些湿润,像是朝露留下的痕迹,也有她熟悉的淡香,苏瑕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明明不是很紧张,但此时到了他怀里,她才感觉到一种安稳。
像是亲人的踏实。
不同于和顾东在一起时的感觉。
副驾驶座的姜晚好夸张的咳嗽:“咳咳!咳咳咳!请注意场合啊,再这样下去我就报警有人虐狗了啊!”
安东尼这才放开她,离开时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苏瑕仰起头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安东尼却抬起她的下巴,她的下巴在昨天被摄像机撞到,现在自然还没痊愈,他轻轻按了一下:“都这样了还没事?直播那段视频我看了,场面那么混乱,还伤到其他地方没有?”
苏瑕道:“没有,我没事,真的。”
姜晚好立即扭过头控诉道:“你倒回答得轻描淡写,你是不知道,安东尼被那段视频吓成什么样,一下飞机就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了,那时候才五点,五点啊,不舍得打扰你休息就来打扰我休息,单身狗到处都被伤害!”
“我让他请你吃海鲜大餐,抚慰你受伤的心灵。”苏瑕说着移动目光到医院门口,笑容收敛了些许,“苏樱的情况怎么样?”
说到正事,众人的神情也都不禁严肃起来,姜晚好道:“我们打听过了,苏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在重症监护室,听说腿伤得最严重,差点要截肢,幸好保住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