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落叶缤纷,一转眼,便到秋天了。
这京城的初秋便已有一些凉意,特别到了晚间,秋风一吹,那凉意更甚。
不过,这天晚上,成国公府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因为杨聪和陆炳又来做客了。
定国公徐延德这会儿其实也没有多少知交好友,因为他年纪太轻,地位太高,京城的公侯勋贵这会儿差不多都上了年纪了,他一个小年轻,跟人家真玩不来,而其他人,像他这个年纪的,又没几个身份地位能跟他差不多的,他总不能自降身份去结交那些下人不是。
“知音难觅”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了,所以,杨聪和陆炳这两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出现以后,他很快便与这两人打成了一片。
这年头,像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想找朋友真的太难了,找知交更难,而杨聪和陆炳不但前途无量,更重要的还能给他带来帮助,特别是杨聪,一出手就帮他保住了盐引份额,这样的年轻人,他自然要好好结交。
原本,这天是杨聪投的拜帖,说是有事找他帮忙,他却忙不丁让人准备了一大桌酒席,连陆炳都请来了。
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感觉杨聪和陆炳都是同龄人,跟他们喝酒比较爽,不用顾忌什么。
他这当国公的刻意结交,杨聪和陆炳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乎,三人便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
这酒喝的差不多了,人都有些飘了,徐延德才好奇道:“清风,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吗,什么事啊,你怎么一直不说啊?”
杨聪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小弟是有些私事想请敬斋兄帮忙。”
徐延德闻言,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是私事,要是公事我哪能帮的上你啊,我可管不到你们翰林院,哈哈哈哈,什么事,说啊,扭扭捏捏的作甚?”
他这明显喝的有点上头了,再喝一阵估计就要醉了,杨聪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小弟原本就准备去趟山西,接父母来京,这不随皇上去拜谒皇陵,耽搁了些时日,我想着他们也该到了,就熄了去山西的心思。不曾想,家父昨天来信,好像在那边遇到点麻烦,我这心里急啊,所以,我想去山西帮家父把麻烦解决了。不过山西那边大半是边镇,屯卫边军众多,我害怕镇不住那些**,所以才想请敬斋兄帮忙,介绍个熟人,最好是山西都司又或山西行都司的,我过去也有点依仗,敬斋兄,你在那边有什么熟人吗?“
徐延德闻言,尴尬的道:“这个,我掌的是中军都督府,而山西都司和山西行都司都归后军都督府管辖,我在那边还真没什么熟人。”
啊!
杨聪不由皱眉道:“敬斋兄真的在那边一个熟人都没有?”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自己一个翰林院修撰还真有可能镇不住那边的屯卫,他可是清楚的很,山西那边的良田不是在屯卫手里就是在皇室宗亲手里,他估摸着自己父亲遇到的麻烦多半跟良田有关,要没那边没熟人,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徐延德想了想,突然惊喜道:“对了,京山侯崔元的长子崔浩就在后军都督府任都督同知,我去帮你问问,他应该有认识的人在那边。“
杨聪闻言,连忙拱手道:“那就多谢敬斋兄了。”
这事情有着落了,杨聪总算是放心了,三人又喝了一阵,直到都喝的有点晕乎了,这才散了场。
第二天,徐延德便命人传来了好消息,京山侯崔元已经答应帮忙了,并请他们晚上一起去赴晚宴。
这感情好,当天晚上,杨聪和陆炳便跟着定国公徐延德来到了京山侯崔元府上。
没想到,这京山侯崔元不但让自己的儿子崔浩作陪,还请来了武定侯郭英。
众人一阵寒暄过后,崔元便站起来举杯道:“清风,上次盐引的事着实惭愧,老夫也没出什么力,却白得了两成份额,来,老夫敬你一杯。”
杨聪连忙站起来举杯道:“哪里,哪里,小侄也没出多少力,世伯客气了。”
说罢,他一仰头,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崔元陪着他喝了一杯,这才微笑道:“正好,你这次要去山西,就让浩儿陪你去一趟吧,算是聊表我们的谢意。”
这家伙,后军都督府可是山西都司和山西行都司的直属上级,有崔浩陪着,那边的屯卫估计就不敢玩什么幺蛾子了。
杨聪闻言,连忙拱手道:“多谢世伯。”
紧接着,郭勋又站起来举杯道:“清风,上次老夫也出什么力,这心里也着实惭愧,这次没办法,山西都司和山西行都司并不在老夫管辖范围之内,请恕老夫爱莫能助了,不过,这京营和左军都督府老夫说话还是顶用的,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杨聪连忙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谦逊道:“世伯快别这么说了,小侄真没出多少力。”
众人都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因缘际会,走到一起,也不知道在这朝堂之上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杨聪发现,这些勋贵能量其实还是挺大的,如果能用的好,对掌控朝堂大权还是有很大助力的,席间他自然是陪尽小心,极力拉拢。
有了崔浩陪同前往,这山西之行就方便多了,接下来几天,杨聪正紧锣密鼓的准备出发呢,却不曾想,陆灵儿听到消息,竟然坚持要陪他去。
这家伙,山西可是边镇,而且这会儿鞑靼闹的正凶,他哪敢让陆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