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以前从不相信世上真有武功这种东西存在,而这一晚却让她见识到了它的威力。凌潺刚从房里走出,便见楼下大厅中有三人从外面匆匆进来,看样子好像有人在追赶。果真不到片刻,便见一个男子追了进来
,隔空一掌,便把三人中的一人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就连周围的桌椅都被震得飞出,周围的人更是吓得如同失了魂,四处逃窜,凌潺隔着雕栏目睹了这一切。另外两人见那人在地上痛苦挣扎哀吟,便一起上来围
攻那男子,嘴里还叫喊着。一时间,三人打得起劲,坚实的桌椅在他们面前却变得不堪一击,碎了满地,空气被内力震得波动,梁上的纱罗已被扯落大半,在空中漫舞,时不时传来刀剑碰击的脆音。老鸨躲在远处,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去阻止又不敢,哭丧着脸在那跺脚,今晚老鸨的损失还真是不小,凌潺想怕是此刻她的心都在滴血吧。经过一番激烈打斗后,剩下的两人也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人好像已经没了气息,倒地前
被一剑刺入了心脏,剑拔出后,鲜血便如溪流般流向地板。躲在远处的一些人早已吓得两脚战栗,而有一些人却显得很是镇定,这种场面应该是见得多了或是也身怀武功。活着的两人他并没有杀,提着剑转身离开了
。杀人的场面凌潺头一次见,却也并不害怕,心志早已被磨得坚硬。
待那男子走后,大厅已是一片狼藉,鲜血遍地。来寻欢作乐的此刻也没了心情,有的双脚打着颤快速离开了,只剩下个别带着姑娘上了楼,而在门前雕栏处观战看热闹的客人此刻兴致已过又进了房。只剩下老鸨
看着这一切在那哀嚎。
地上的两人艰难的爬起,嘴里说了句:“陆景行,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之后向外走去。
后来醉影楼的小斯丫鬟忙到大半夜才将这些清理干净,将尸首抬出。
在睡梦中凌潺便有一种谁在训人的错觉,如今睁开眼睛,传入耳中的果真是来自楼下老鸨训人的声音。
凌潺梳洗完毕后便见妙莺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进来,“来尝尝,这是我刚让丫鬟从集市买来的。”妙莺将糕点放在案几上对凌潺说道。
“是不错。”凌潺尝了一块。
“昨晚没有吓坏你吧?这样的事你要习惯,每年都有一两次。”妙莺说着还不忘咬一口糕点。
“死了人,你们都不报官?”凌潺见昨晚那尸体直接抬了出去,丝毫没有报官的意思,便问了句。
妙莺向凌潺解释道:“江湖事,江湖人自己解决,只要不伤及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官府是不会管的。这也是朝廷与江湖无形之中所形成的规矩。”
“原来如此。”凌潺点了点头。
“这不,妈妈有气无处撒,正在训斥这一众人呢!”妙莺又说道。凌潺嘲讽一笑,这老鸨,她遭了损失,拿无辜之人当出气筒,真是够了。
妙莺还未从凌潺房间离开,便听见楼下老鸨殷勤的声音:“孙公子,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是来看浅烟姑娘的,她没事吧?”
“浅烟她没事,公子快去吧,她在楼上等着你呢!”这老鸨笑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是来找你的,我先走了。”妙莺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那碟没吃几块的糕点。
凌潺没想到那个孙公子会来得这样早,幸亏她早有准备,才不至于露出破绽。
“浅烟你没受伤吧?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凌潺觉得他说的话直叫人恶心,他何时连姑娘二字都省略了。
凌潺淡淡答道:“没事,公子请坐。”
“昨晚有公务,就没来看你,却不曾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些江湖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孙公子愤恨的说着。
“只是看了一场热闹而已。”凌潺说道。
“我待会儿就去同那妈妈说,把你赎出去,在这太不安全。”孙公子说。
“我在这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赎。况且你将我赎出去之后呢?”凌潺何需他来赎,于是凌潺随口问了句。
“当然是带你进府,做我妾室,我定会好好待你的。”孙公子说道。
“你确定你们家人会同意让一个青楼女子进府?”凌潺故意这样说,目的便是让他打消念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孙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连我的面容都未见过,就赎我?”当他看到凌潺面纱下的样子,怕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单看浅烟的眉眼,便知你的容貌定是无可挑剔。”他推论道。
“公子那晚想看我的容貌,我未曾答应,现在我便让公子见见。”说完,凌潺便取下了左边发上固定面纱的发簪,露出半张脸来,他看完后愣在那半晌说不出话来。
“公子。”凌潺故意用试探的口吻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来,摇着头说道:“可惜,可惜,你这脸……”
“被绿矾油所伤。”凌潺向老鸨要来假人皮的用处便在此,将左边的脸画得崎岖狰狞,可怕至极,仿若被硫酸侵蚀过一般。
他良久才说道:“姑娘年纪轻轻就受了这样的苦,难怪变得这样冷淡。”
“这些都已过去。”凌潺将面纱重新戴上,他也不再提赎凌潺出去的事,勉强维持着他的公子风度与凌潺谈了一会儿,便大步离去。
自那次看过凌潺真容后,那孙公子依旧经常来这醉影楼,只是再也没有单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