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至后海,华灯初上,秦洛看着一排逐渐被霓虹包裹的酒吧,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黄勃一脸神秘。
江衣燕车开的很溜,利索的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往前走了三个门,停在了一个挂着“小桥流水”招牌的院门前。
“到了!”黄勃打了个响指,推门下了车。
秦洛满心好奇,和江衣燕一块跟着黄勃走了进去,院门不大,招牌很小,跨过青石门槛,一墙绿油油的爬山虎映入眼帘。
时值初秋,依旧郁郁葱葱。
葡萄架挨着爬山虎,上面缀着彩灯,再往下是一排乐器,最显眼的是那架子鼓,一个穿着宽松白t恤的男子正在擦拭,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窦哥好!”黄勃打了个招呼。
男子回过头,脑门程亮,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看清黄勃后,嘴角缓缓上扬,一张脸随之变得柔和起来,道:“阿黄啊!”
“扑哧!”秦洛没忍住,没想到窦惟也这么称呼黄勃。
江衣燕掩住了嘴,也在偷笑。
“窦哥你真逗!”黄勃白了秦洛和江衣燕一眼。
“小江也来了!”窦惟看向江衣燕。
江衣燕往前走了一步,道:“窦哥,你们家的葡萄都吃完了吗?”
“冰箱里还有,我给你拿点去,不太新鲜了,不过味道还行。”窦惟说完就往屋里走。
秦洛注视着窦惟的背影,恍然若梦。
眼下的窦惟刚过而立之年不久,微胖,头发还安好,略微打量,还能找到《dontbreak》时的影子。
不过距离红磡演唱会已经过去了十年,翩翩少年不再仗剑,选择了归园田居自得安闲。
“惊喜不?”黄勃朝秦洛扬了扬下巴。
秦洛点了点头。
“那你一会唱个歌吧!”黄勃忽的话锋一转。
秦洛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在这位跟前我可张不开嘴!”
“你怕什么?又吃不了你!”黄勃拧着头咧着嘴,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别别!要不你来吧,反正你一天不唱都难受!”
“没问题!那你一会也得唱!”
“再说吧!”
“你这人……没劲了哈!”
江衣燕听的有些腻歪,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扔,道:“我先来!”
黄勃顿时一脸嫌弃,指着江衣燕对秦洛道:“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衣燕,多豪气,我以为车都不要了呢!”
秦洛笑了笑没接话。
乐器旁边另有一套音响,江衣燕走过去选了一首歌,音乐响起,秦洛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此时已是傍晚,夜色渐生。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
江衣燕竟然唱了一首《天黑黑》,还真应景。
窦惟从屋里出来了,端着两个盘子,一个里面放着葡萄,一个里面放着煮好的花生。
黄勃帮着接过,又随窦惟进了屋里,安适的小院一时就剩下秦洛和唱歌的江衣燕。
江衣燕坐在高凳上,一只脚踩着凳子的横梁,单手握着话筒,清秀的脸庞泛着白光,她的声音略轻,整首歌听起来更显温情,别有一番味道。
一曲终了,夜色降临,桌上摆满了吃食,四人围桌而坐,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凉凉夜风拂过,秦洛倍感舒心。
“我们轮着来一圈,衣燕唱过了,下一个是我,阿洛做准备。”两杯酒下肚,黄勃坐不住了。
窦惟笑了笑,道:“这家伙,喜庆。”
江衣燕喝的是水,差点喷出来。
秦洛也笑了。
喜庆,用这个词来形容黄勃,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2002年的第一场雪……”喜庆哥扯开了嗓子,和原唱八分神似,但几人听的都不怎么走心。
“阿洛,你也玩音乐吗?”窦惟跟秦洛聊起来。
秦洛搓了搓手,道:“不怎么玩。”
“噢。”窦惟点了点头。
江衣燕道:“窦哥你别听他的,唱歌好着呢,前一段时间我听了,出专辑绝对没问题。”
窦惟推了推眼镜,认真的打量了秦洛一眼,仿佛在问:你为什么骗我?
秦洛歉然道:“确实接触的不多,前一段时间拍戏有些感触,才写了首歌,还是找二手玫瑰帮忙编的曲。”
窦惟这才释然,道:“二手玫瑰的音乐蛮有个性的。”
黄勃这个时候唱完了,见几人心不在焉,嚷道:“怎么样怎么样?能以假乱真不?”
“还行!”江衣燕很敷衍。
“还行。”秦洛跟着道。
黄勃看向窦惟,窦惟没说话。
黄勃再看,窦惟还是不说话。
“那就是不怎么样了!”黄勃一声哀叹。
接下来,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秦洛身上。
秦洛知道躲不过,瞅了瞅挂在一旁的吉他,起身走了过去。
“这小子还会弹吉他?”黄勃咕哝一声,有点难以置信,毕竟从没见秦洛摸过。
秦洛确实没有摸过,不过……
“铮铮!”秦洛的手指划过吉他弦,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很奇怪,就像失忆后突然恢复。
秦洛将吉他挎在身上,自信的来到了话筒前,《春天里》这首歌的曲谱已经出现在脑海。
“一首《春天里》送给朋友们。”话音一落,歌声随之响起: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铮!”吉他声倾泻而出。
因为今天要去海润面试,秦洛穿的比较正式,白衬衣黑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