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队人马有些狼狈的闯入了寂静的小镇。
“师弟的信号,就是在此处发来的!”
一个老道长拿着一个罗盘,不断确定着方位。
“没想到这里的风雪,竟如此独特。外面狂风暴雪,里面寂静如林。可恨,竟有好几个兄弟折在了外面!不过,这次也多谢道长出手相救,不然连我等亦将抛尸荒野。”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我师弟,还望诸位出手相助!”
“尽请道长吩咐!”
几人随即听从老道长的安排,分头开始在镇内寻人。
老道长捏着法诀,亦向着镇内疾去。
木屋内,小道长幽幽醒来!
清粥的香味,不断诱惑着他的脾胃。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时,一只瓷碗递到了他的面前。
“喝吧!”
老人佝偻着身体,静静看着他。
小道长沉吟片刻,想要接过碗,奈何全身乏力,动不了一根手指。
老人默然抬起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将粥喂到他嘴边。
小道长一怔,正当他想要道谢时,一道寒光突然从窗口射来。
“妖孽!”
“师兄,不要!”
不过迟了一步,话音未落,老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瞬间有气无进的跌至墙角,鲜血洒了一地。
“唉,师兄误我。”
半个时辰后。
“所以,这老头是救回我家小姐的关键?”
“对!整个雪镇只他一个活人,外面的风雪不仅不伤他,还护着他。你家小姐自风雪中消失,他定知道缘由!”
“他醒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另一张床板上,面如金色,幽幽醒来的老者!
“快说,我家小姐被藏在了哪里!”
“赶紧逃!”堪堪醒来的老人,开口便是这三个字。
“你这老妖怪别装神弄鬼的,不然……”
看着大汉举起的手,小道长赶紧出言拦下他,接着对着老人缓声说道:
“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趁着天亮,赶紧逃命吧!”老人闭上了眼。
看着老人毫无生气,静躺等死的样子,几人面面相觑。
“老人家,你也看到风雪卷走了小姑娘,我等对这里一无所知。若没有你相助,那小姑娘怕是九死一生。若你能……”
“没用的!”老人无力的呢喃了一句。
“老人家多次相救,想是心怀慈悲,与那雪妖决然不同。您若不愿相助,那可否告知这雪妖的来历!”
老人合着眼睛,沉默不答。
正当众人皱眉无可奈何时,老人竟意外的幽幽开了口。
“她啊,叫作寸雪。那年我写了一首诗……”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扇竹窗,一支腊梅,一袭青衫。文安州跪坐窗前,缓缓放下笔,轻吹纸上墨。
他微微偏头,望向院内初开的梅,微沉的天,“此情此景,正合此诗!只可惜无好酒。”
他无奈轻叹一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书院杂役的声音。
“先生,院长访友已归,欲见你。”
“好,稍等!”
文安州起身,整了整衣冠,向外走去。
此时窗外的腊梅上翩然飘下一抹白,掠过枝头,穿过小窗,落在纸上。
墨字“雪”旁落寸雪,白衣美人坐窗前。
她的视线落在小宣纸,点在青竹笔,最后凝在青衫客。
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门被从外至内推开。
“咦!”
杂役面露疑惑,看向无风却微微扬起又落下的宣纸。
他走近一看,竟是一首新写的小诗,心内一动,伸手将诗收在了怀中。
接着若无其事的开始收拾起屋子,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一双美目静静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寒风一动,吹着帘子沙沙作响,倩影消失于窗前。
文安州拜访完院长,终于确定了书院教习一职。拿着教案,出了书院归家。
他跨过林间小道,路过闹市小贩,步入青山小镇。
此时,有点点风雪徐来。
“下雪了!”
他微含笑意,接住一片雪花,将它收在掌心。
……
“后来呢?”
屋内重新加了柴火,众人才感到了些许暖意,大概是因为入夜之故,空气中的寒意竟直线上升。
“后来……”
“谁!”老道长瞬间警觉得看向窗外。
“她来了!”老人或者说是文安州,轻轻一叹。
“我去追!”
“师兄当心。”
老道长艺高人胆大,瞬间便要追出去。
此时,躺在床板上的文安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如枯枝一般的手紧紧抓住了老道长的衣袖。
“不得伤害她!”
“放开!”
“不能!”文安州情急,竟又喷出一口血来,无意染红了老道长的衣袖。
“好!你放手。”
“我师兄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你,必不会瞒你。”小道长在一旁帮衬到。
文安州这才放开了他的衣袖。
待老道长一走,众人又迫不及待的问向文安州。
“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小道长有预感,接下去大概能挖到这雪妖为恶的原因,到时就能知道这妖的命门所在。
“后来……”
……
“门开着,你若觉得冷,可以进来躲下风雪。”
文安州对着门外白衣胜雪的少女说到。只不过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