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快马加鞭,想赶上郡主的车队。
今日如果不能解释清楚,下次不知何日能再见。
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大块空旷平原处,一朝很快瞧见了郡主的车队。他在后面直呼“等等”,好让车队停下来。随行的侍从听到呼声,转头一看,告诉郡主后面有人好像在追他们。
郡主撩开车窗帘向后方望去,看是一朝正骑着马向他们奔来,吓得一惊,大声喊到“鬼啊”,便让车队以最快速度“逃命”。
一朝见车队越跑越快,又呼到:“等一下!别走!我有事要解释清楚!”
谁知不喊还好,一喊人家反而跑得更快了。因为他们都以为是冤鬼前来索命了,吓得他们慌了神,一个劲的往前跑。
等到一朝快要追了上来,与郡主随行的其他人都四散奔逃开了。
一朝骑马飞驰,赶超了郡主的车队,逼停了郡主坐的马车。
马夫慌张地跌下车来,直呼饶命,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一朝这才明白他们当自己是鬼了,难怪他们见到自己就使劲的跑。他刚要向车夫解释自己不是鬼,话还没说出口,车夫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一朝上前掀开门帘,见到丫鬟护在郡主身前,她对一朝说到:“公、公子!你别伤害我家郡主!有什么怨恨,你、你冲我来!”
一朝看到这丫鬟年纪轻轻,胆子倒挺大,话说的很勇敢无畏,但手脚还是止不住一直在发抖。
“你们别怕!我不是鬼!”
“你别过来!求求你别害我们!”
“都说了我不是鬼!我不会伤害你们!”
郡主躲在丫鬟身后,埋着头,不敢看一朝一眼。
“这大白天的,鬼哪敢出来呀?不信你们摸摸我的手,是不是还有体温!”一朝将手伸了过去。
郡主这才微微地冒出个头,推了推护在她身前的丫鬟,示意让她摸摸看。
“郡主,他说的没错!他的手还是热的!”丫鬟用食指尖稍稍碰了碰一朝的手,转头向郡主说到。
郡主也试着用指尖碰了碰摆在面前的手。
“你…你不是鬼?那你是…”
“对!我是人!”
“那方才…”
“嗯!我是装的!想吓唬吓唬你!但我后来觉得…”
话都还没说完,郡主推开挡在身前的丫鬟,一脚,把一朝踹下了车。
“你敢骗我?岂有此理!”郡主感觉被耍了,刚刚的恐惧感立马全都消失不见,恼羞成怒地跑下车,想再教训一下一朝。
怎知车下不见一朝身影,郡主四下张望,大声骂到:“你这混小子,敢欺骗本郡主!快给我出来,让我再打你几下!”
一朝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在郡主身后大声一“嗬”,把郡主吓得大叫,转身就是一顿狂捶乱打,管他是谁,先打了再说!
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郡主发起狂来是这般“霸道”,打得一朝只能蹲着抱头挨揍,无暇闪躲。
话说这马一朝也真挺扛揍的,一直在忍着。郡主打累了,停下手来缓着气,见一朝要站起身来,接着又是一轮拳打脚踢。
这回真的是后悔莫及,早知要遭此罪,还不如没心没肺,一走了之。
一朝哪知郡主这体力十分了得,打了半天都不见她肯收手,看来此番不残也重伤了。
突然,起了一阵风,风过得有点长。
风把郡主眼前的头发吹得乱飞,她停下手来,理了理头发,朝风吹来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把郡主吓得说不出话来。见郡主突然间停下了手,一朝先是冒出个眼睛探探情况,风吹进眼里,才感觉到是起风了。看到郡主呆呆地站着望着远处,一朝站起了身来,活动活动筋骨,也朝风来的方向望去。
远方天际,像有一条黄龙腾起,向前滚滚而来。到了近处,才察觉是狂风卷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般袭来。
一朝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见周围没有足够大的掩体容三人藏身,上前赶忙拉了一把郡主,喊到“快上马车”,可是郡主像是失了神,听不见一朝喊她。一朝见郡主迟迟没有反应,一把抱起郡主,跑到马车旁,将她一抛抛上了马车。
“哎呀!你能不能轻一点!摔疼人家啦!”郡主这才反应过来。
一朝用力一推,把郡主推进车厢里,回头自己脱下衣服,套在了马的头上。可马匹众多,衣服不够用,转身向车厢中的二人喊到:“赶紧脱衣服!”
郡主见一朝脱剩下一套单薄的内衣,赶忙把双手护在胸前,吱吱呜呜地说到:“你…你要干嘛?你可别…别乱来!”
“哎呀!要你脱就脱!快点!”
“你居然…要我在你面前脱…脱衣服?不行!我不干!”
“你想什么去了?我得用衣服给马遮住眼睛!万一到时马被风沙惊到了,拉着车乱跑,谁都别想活命!”
郡主这才明白一朝的用意,赶忙脱下身上的外衣,并示意丫鬟也照做。
一朝接过衣服,转身赶忙去将栓在马车前马的眼睛遮住。
郡主掀开一小缝车帘,只见车外已是黄沙漫天,飞沙扬砾像是乌云笼罩,变大着,变宽着,遮去了半边苍穹,天色也渐暗淡下来。她爬到车前门,提起帘子,让一朝快些上车躲避。
好在一朝手脚机灵,利索地将所有马的眼睛都遮盖住了,自己也跑上了车。
一朝背对门帘,将底布压在屁股底下,张开双臂压着门帘边缘,直直地坐着,好让风沙不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