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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皆是崇尚神秘的力量,正如那少数民族的图腾一般,尽管觉得自己一介士子用虎狼之姿来形容有些不妥当,可毕竟比猪、狗之流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陶谦直到现在都觉得十分憋屈,明明明溯先前想要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如果自己半辈子没有白混的吧,先前明溯笑言许劭的时候,那眼中尽是掩盖不住的嘲笑之意,为何等到自己说了出来,他竟然生生的又将话头拽了回去。
“难不成侯爷先前没有想到猪、狗一类?”陶谦越想越不服气,便不顾体面,站了起来列举了明溯一系列所谓的语病。
“非也,其实本侯倒也不是没有想过。”看来陶谦是不见黄河不流泪,明溯长叹了口气继续言道:“若是本侯眼拙一些,或许就将这许子将看成了猪狗之流,然则等本侯再一细打量,却是发现这猪狗不如……”
闻言,不待明溯说完,堂中顿时一片哗然,就连那陶谦都是面露喜色,暗自得意道:你终于入了自己的套了,这下看你还怎么把话说完。
“稍安勿躁!”明溯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伸手将那“蹭”的一下跳起来的许劭给按回席中,顺手将案上去腥荤的茶水端了起来,转向堂中诸人继续言道:“这猪狗实在不如那虎狼,虽然说同为兽类,本不应分个善恶美丑,可是弱肉强食本来就是世间万物生存的法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许子将本是名门之后,胸存大志,志怀高远,又怎么可能与那些蓄养的牲畜相提并论呢。如同这茶水,如果到了村野百姓面前,是为了解渴,所以人称牛饮,对于我们这些优雅之士而言,茶不仅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精神文化的传承……抑或本侯这么形容,大家就该明白了,本侯现在是在尝这茶中的禅意,而不是单纯的为解决口欲之念。”
明溯说的时候,许劭却是觉得其中定有深意,便随手端起案上本来是为陶谦准备的茶水,先是大口灌了一半,接下来又小啜了一口,含在口中慢慢体会着二者的区别。还别说,这茶水往嘴里一含,仔细一回味,倒也的确有种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滋味。
“饮与实质不是一样的么?”虽然让手下大兴寺庙,不过那是为了布施食物,收买民心,陶谦忙基础建设都成天焦头烂额,又哪里会有空想到喝茶这个小小的事情,竟然也能扯出如此深远的道理来。
“这就是庸人与雅士的本质区别了。”闻言,明溯却是不作解释,直接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子将同为雅人,自应明白本侯的情趣。”
“明白明白,劭明白得很……不像有些庸人,只知道牛饮,连尝茶道都不晓得其中真谛。”说完,许劭狠狠的往旁边啐了一口,连同那先前含在口中的茶叶一起吐了出来,一副不屑于与陶谦同席共饮的模样。
看着陶谦微红的眼眶,明溯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人家摆明了就是个伪君子,自己也犯不着处心积虑的一步一步的将其真小人的面目给揭穿出来撒:“其实恭祖也没有错,只不过有些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侯先前又没有说清楚,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本侯甘愿自罚一樽,恭祖、子将请!”
说是一樽,明溯说完,却是直接抱起旁边的酒钟,咕噜咕噜的直灌得胸前一片湿漉漉的。
不管诸人心中怎么想,至少明溯明面上没有显示出甚么错误,现在堂堂一个朝廷第一等侯爷都如此的大度,总不能自己等人还在这里继续小鸡肚肠,暗自腹诽不已吧。
于是,堂中诸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起举起酒樽,遥遥对着上首一敬,都喝进了肚子。
“呵呵,本侯适才都说了乡野村夫那是牛饮,不曾想才过了片刻,本侯却也俗气了一回。”放下酒钟之后,明溯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淋得湿透的衣襟,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言道。
闻言,那才放下酒樽的许劭却是眨巴眨巴眼睛,极其认真的言道:“侯爷天纵其才,国之栋梁,这个……偶尔放纵一回,那也是豪迈!”
“好一个天纵其才,国之栋梁!”明溯还没来得及客气客气,那先前被陶谦呼来喝去的青年文士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堂中手指明溯,呵斥道:“本来肃极为钦佩许子将识人之能,不曾想今日一见,顿时大失所望……许子将,你说此人天纵其才,肃没有意见,不过这国之栋梁吧,还请许子将去探望过我下邳无辜死难的百余精卒再作定论吧!”
“汝乃何人,竟敢当众喧哗?!”此时,在许劭心中,已经将明溯当成了同道中人,而且自己这善于评点人物的名声可是天下闻名,现如今却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众指责,许劭顿时觉得有些下不了台了:“难道恭祖就是这么治理徐州政事的,堂堂州府之中,尽皆一些没有见识的鲁浪之人?”
“没有见识?鲁浪?”那自称肃的青年文士却是不待陶谦发话,直接悲催的仰天怒嚎道:“肃本姓鲁,就鲁浪一回又待如何?!然而这所谓的侯爷,吃的用的皆是朝廷供给,却不思报销我大汉,公然攻略州郡,杀戮无辜,这就是许子将口中所称的国之栋梁——难道在座的诸位大人都眼睛瞎了,除了肃以外,竟然没有敢于站起来说句公道话的?!”
也许是太激动了,那青年文士一边说,一边振臂高呼,说到最后是声泪俱下,眼角两行泪水之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