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小厮的动作之间,明溯心中已经粗粗对这个宛陵有了大致的了解。毫无疑问,暗军潜伏在此,可不全部都是跑堂的,说不准,先前自己所见到傅巽手下的掾属中间,已经潜伏了不止一个暗军中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傅巽还想贸然来动王重,恐怕不等计划议定,自己的脑袋就该搬家了。
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之后,明溯却是搂过傅巽的肩膀,异常热情的继续言道:“只要你以后多来这里消费……也就是多花点钱银,本侯也就领情了。”
闻言,傅巽顿时翻了个白眼。开甚么玩笑,这种高消费的地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冒失的跑进来被宰了一次还不算,难不成还要经常送上门被宰不成?
百金傅巽不是出不起,可是架不住数字累计撒。宛陵虽然是扬州治下比较繁华的城池,可这郡中库存也不是很多,加上自己过来之后大动建设,又耗费了不少钱银,若是再加上到酒楼“送钱”这个预算,恐怕不等自己任期结束,整个丹阳郡就该破产了。
“侯爷说笑了,如此重要场所,巽重兵护卫还来不及,哪里敢随意的进来影响生意撒。”
“咦?”
“巽是说,宛陵周边也有些宵小之辈,巽一定恪敬职守,为长公主府的产业当好这个护卫。”
“还兼金主。”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见明溯一再将自己往冤大头的路上带,傅巽不由的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却是紧忙将面前的酒水喝了下去。
不喝白不喝,算起来,这一樽酒水就得当得起数百大钱了……或许还要昂贵。之前柴寮的场地费就要百金,现如今三人坐在大堂之中,而且还是最好的、临近窗户的位置,恐怕这场地费得见天疯涨上去了。
而且,这还是最基本的消费,其他的项目,比如说酒水菜肴的价格,甚么杂七杂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服务费、开钟费,清洗费、消毒费,甚至于还有歌舞助兴的费用,傅巽只要一想到那制作精美的菜谱上面长长的一溜数字,顿时心中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喝吧,不喝岂不是白出这些钱银了……可是,喝了岂不是亏的更多。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之中,傅巽哭丧着脸眼巴巴的望着王重单手提着自己佩剑,引着苏则等一众士子行了进来。
用大脚趾去想,傅巽也知道这些士子今天的花费也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了。只是希望这些人读过圣贤书后,不会胡吃海喝就是了。傅巽也知道自己有些奢望了,毕竟这个时代斗酒诗数篇的佳话还是经久不衰的,就像这酒楼一般,价目恒久远,一宰永流传!
苏则却是不清楚傅巽此时的心态,见明溯早已入座,便行了过来,恭谨的拜了一下之后,落座之前却是附耳向明溯禀报了一件自己的发现。
“你是说那江夏贼党张虎就在此间酒楼?”好不容易,明溯才弄明白苏则所禀报的事情,诧异的问了一下。
说实在的,张虎究竟是甚么人,明溯也不清楚,只不过那江夏贼党的名号倒是让明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相识那江夏太守黄祖来了。
不待明溯追问江夏贼党和江夏太守之间究竟是何关系,苏则却是又轻轻的禀报道:“不止是张虎,那贼党首领之一的陈生也在这里。”
“哦?”
“门口守门的黑胖子正是张虎,属下游学之时曾经附于贼中见过其数面。至于那陈生,柜台后面斟酒的瘦高个正是此人。”
我勒了个去,你以为是韦小宝游神龙岛撒,还胖头陀、瘦头陀呢!心中微晒了一下之后,明溯却是疑惑的抬头望了望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