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甚么名字?”望着面前生得极为猥琐的中年人,明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頂點說,..
作为桑家的女婿,明溯对于桑府诸人大多比较熟悉。无论是直系亲属,还是一些派驻在外、坐镇一方的掌柜的,一个个皆是生得相貌堂堂,一副沉着稳重的模样,又哪里像眼前这个人,两腮加上起来估摸还没三两肉,一绺老鼠胡须斑驳灰白,再加上那双不停的骨碌骨碌乱转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个好人。
“回大家主的话,人名叫阿三,打十几岁就在这张掖居住。”虽然当初嫁入侯府的是胧月本人,可任谁都知道,自打那一天开始,整个桑家就全部成了家主胧月的嫁妆。
胧月是家主,那么明溯就只能是大家主了。有关这个称呼,在洛阳的时候明溯就曾经听桑府之人喊过无数回,所以也就不以为意。当然了,这个称呼也是私底下叫叫而已的,若是没有进入桑家势力核心的寻常人员,恐怕还会以明溯的爵位相称,此时对方能够以大家主相称,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身份了。
满意的了头,明溯细心的问道:“你是凉州本地人氏么?”
不是明溯嘀咕,而是事关重大,自己不彻底摸清了此人的底细,轻易作出决定之后,万一将三千兵马全部葬送在张掖,最终明溯可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回大家主,人幼时随同家父一起过来……家父原先是张掖郡的主事人,不幸染病身亡,老家主怜悯人,又因人熟悉本地风土人情,便将这里都交给了人打。”见明溯发问,那阿三不敢怠慢,紧忙将自己的来历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明溯沉吟了片刻,却是突然想到一个细节,便冷不丁的追问了一句:“张掖也是商路上的一大重镇,你在此坐镇多年,为何本侯成婚之日没有看到你的贺礼?”
“大家主没看到那一对玉如意?”闻言,阿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口中却是没有耽搁,飞快的接上了明溯的话。
两汉时期的人对于玉器有一种偏执性的喜好,但凡喜事送礼,大多都是赠送玉器,所以尽管明溯对此人所言的玉如意着实没有甚么印象,却也不好因此去怀疑此人的身份。
当然了,就算这件事情无法验证,可明溯前世毕竟是审讯出身,这证据链的习惯性讲究却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家主了?”先前此人眼中那一丝慌乱,明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毕竟自己威势在外,寻常人见了难免会有些失常的表现,明溯也不会因为些许情绪波动便认为此人有问题。不过毕竟战事不能当做儿戏,明溯心中不住的盘算,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的继续追问道。
“约莫三四年吧。”这种简单的问题显然超出了此人的想象,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
“嗯,本侯过来之前,胧月也没有介绍过你,所以本侯心中有些疑虑。”闻言,明溯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人畜无害的言道:“既然是自家人,那就不用如此拘谨了,且坐下来回话吧。”
“尊大家主命。”虽然明溯得轻松,可此人却还是不敢大意,紧忙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侧着身子在旁边的树墩上坐了下来。
“先前你所言张掖城中此时已有准备?”
“正是。”
“本侯也是刚刚踏上张掖的地界,为何城中就有了准备?”
“其实城中部署不是为了大家主,”这阿三明显已经作好了充足的准备,见明溯疑惑,便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就在十数日前,城北有一伙客商遭贼人洗劫,张太守盛怒之下,便着令城中整兵秣马,随意准备应付贼人的突袭。”
“如此来,本侯来得实在不太巧了?”
“现在城门盘查甚严,如果大家主有所图谋,恐怕……”到这里,此人顾虑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三千疲倦不堪的兵马,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用他多讲,明溯也清楚如果张掖城中有了准备,姑且不论自己这三千兵马个个人困马乏,就算现在一个个生龙活虎,恐怕最终也是鸡蛋对石头,先将自己碰得个头破血流了。
兵法有云,三则围之,四则攻之。按照之前了解的情况,凉州诸郡的常规军配置基本上都是每郡万余人,这张掖既然与武威并未两大重镇,估摸着人数还要再多一些。如果算上那些守卒、辅助兵种,往少了算,至少也得二万四五。兵力对比实在太悬殊了,对方又占据了地利、任何,若是执意进攻,自己这三千人马估摸着一个冲锋就得饮恨城下了。
从这个情况来看,这阿三至少目前的情报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丝毫没有欺瞒、夸大的意思。当然了,临阵之际,明溯也不可能单纯凭借一个可信度还不能完全确认的陌生人的意见就轻率的作出决策。
事实上,此人的陈述基本上与那古怪第一波打探的情况有些相似。尽管不清楚城中究竟发生了甚么大事,可是马上鞍人批甲,城门盘查严密的一些明面上的情况古怪还是打探得清清楚楚。
不管出了甚么状况,自己要骗开城门奇袭张掖的想法是落空了。明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与无情等人对视了一眼,却是突然问那夏侯兰道:“你离开桑府多久了?”
“啊……也就半年吧。”尽管先前已经见了明溯的眼色,可夏侯兰却还是不由得怔了一下。
“据本侯所知,你在桑府当护卫统领也有五六年了吧。”明溯头也不回,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