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甚么?”明溯疑惑地问了一声郭贵。渃晁兲尚£∝,
“审案啊。”闻言,郭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刘备自从上任以后,大概是闲得无聊吧,每天做的便是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闲得无聊?鸡毛蒜皮?明溯回头恶恶地瞪了郭贵一眼。
看来这边驻扎的四人商议由其负责看管刘备,还真是找错对象了。老百姓除了种田之外,剩下的便也只有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了。
不用去想,明溯也猜到了为甚么那刘备在郭贵眼皮子底下,竟然也能收买了平原县人心的缘由所在。只要联想到后世整天忙着这些琐事的包拯,就知道经过几个月的经营,这刘备想必现在已经是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名声威望了。
还真是够会折腾的撒!随着典韦等人分开的狭小空隙,明溯悠悠地度了进去。
果不其然,那刘备真的正在审判。当然了,现在的平原已经属于军管区域了,也没甚么大的案子,无非就是张家少了把菜,李家的苗被牲口践踏了之类。
明溯进去的时候,那刘备正在将手中的状子结案:“虽说老王家的耕牛看管不慎,闯进老李家的田中,吃了几口禾苗,可毕竟老王抽在徭役上,也属于为公家出力……如此,本县便判老王赔偿老李大钱半吊,由负责徭役的地方,也就是县府支付。你们可服?”
不用再看,明溯也知道下面原告被告肯定都是满肚子的心服口服。那老李家的禾苗被糟蹋了,一告状便得到了赔偿,自然是满心喜欢,至于被判了败诉的老王,因为当时正在服徭役,所以最终仍然不须自己出钱,还不得全家都对刘备这小子感恩戴德?
刘备这是典型的慷公家之慨,尤其是现在平原的库存可谓都是自己的私人财产,给他这么折腾下去,最终人心都向了他,自己却是落得个人财两空。
端的一副好算计!明溯冷冷地哼了一声,拔脚便往堂上行去。
那刘备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明溯等人进来,不过后面一人又跪了上前递交诉状,他也便只是双手拱了拱,却是等明溯快要进去时,才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总算还知道老子来了,应该迎接一下。明溯心中才转过这个念头,却是发现那刘备竟然前行的方向并非堂外。
就在明溯愕然的目光中,那刘备已经走了递交诉状的老妪旁边,轻轻地将其扶了起来,满是歉意地言道:“老人家今年高龄多少?”
“七十有三了。”那老妪不知道刘备啥意思,便颤颤悠悠如实回答了一声。
“人生七十古来稀……让如此高龄的老人家跪着,本县心中惶恐啊!”一边说,刘备一边将那老妪让到旁边早就备好的墩子上坐了下来,又恭敬地亲自双手接过了诉状。
见本县新任县令如此体恤民情,孝敬耆老,顿时堂内堂外齐齐地叫了一声好。
我勒了个去,知道老子来了,还敢当着面收买人心,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明溯转头看了一眼典韦,微微地努了一下嘴,典韦顿时会意,扯开大嗓门高声喊道:“都通侯到……”
闻声,四周人群顿时一阵喧闹,转瞬,明溯一行便鹤立鸡群地独悬于众人之间的空地上,格外的显得醒目。
刘备也甚是沉着,虽然说明溯已经大张旗鼓地到了堂前,他却丝毫没有迎接的意思,只是转身吩咐了一个小书吏出来传话道:“百事,民为先……还请侯爷稍候,等升堂审完案子后再接待侯爷。”
这番话讲完之后,任是典韦准备找事,却只能翻了翻眼睛,实在没甚么话去回绝对方,只得郁闷地将头转过来看明溯态度。
明溯却是十分干脆,直接往前迈了一步,猛然一脚蹬了出去,将那传话的书吏给踹飞进堂内,口中却是十分开心地喊道:“刘备小弟弟,你家爷爷我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闻言,堂内堂外顿时晕成一片,来人口称县令大人小弟弟,自称则是爷爷,这辈分委实有些乱套了。不过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明溯早就大笑着闯了进去,抬脚就将刘备踹到了一旁,自己则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审官的位置:“装你妈勒了个比的,见到老子还这么鸟?!”
刘备本来就是准备给明溯点眼色看的,不想他却是荤素不吃,直接闯上大堂来,本来心中还想发作一番,却是突然想到个主意,便强自压抑住火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淡淡地言道:“不知是侯……”
刘备这话尚未说话,明溯却是陡然又一脚踹了出去,口中爽朗地笑道:“老侯我虽然辈分大点,可毕竟还是你长辈,总不能跟孙子一般见识吧……这一脚就算赏你的见面礼吧。”
“侯……”刘备还有些心有不甘,可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明溯却是度了上去,一脚踩在其腮边,淡淡地言道:“你借了老子八百万金,都躲到平原来了,不知准备甚么时候还呢?”
“我没……”刘备呜呜地喊了两个字,明溯猛然将脚往下一跺,口气冰冷地斥道:“不要说你小子当了个县令,就准备赖账……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说话间,那旁边见到形势不对的诸人紧忙上前劝阻道:“这位好汉,若是和县令大人有甚么误会,可以慢慢解说……”
“解说你妈?”明溯脚下稍稍用力,将那刘备踩得咿呀叫喊,却是翻了个白眼道:“你和他是亲是故,还是准备为他还钱?”
“老朽只是他治下一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