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既然是因公出差,那么明溯自然不会再费劲艰辛去走那陆上的线路了。[,那天我没注意到这楼船上面的记号,先前等你的时候,左右无事,我便满船检查了一番,竟然在上面发现了几处皇室的标志。
“哦,难得今天长史大人心中不记挂着贼情……那就再好好观察一二吧。”淡淡地回了胡母班一句之后,明溯便热情地招呼那甄夫人全家到舱中避风,却是将气得鼻孔快要冒烟的胡母班直接晾在甲板上面。
这条楼船一直就是作为明溯的座乘使用的,所以四层上面特地被古灵重新装潢了一遍。明溯熟门熟道地直接进了自己的那间堪称巨无霸的房间,随手将靴子一脱,便扔了出去。
没办法,为了舒适,古灵特地用那胡商运来的厚重毛毯将木板尽数覆盖了起来,赤脚踩了上去毛茸茸,暖呼呼,明溯再傻也不可能放弃这样的享受,何况这毛毯本身就是浅色,若是将泥带了进来,日后清洗起来都是一件极大的麻烦事情。
甄夫人却不知道明溯如此的持家节俭,见其扔完靴子之后,惬意地抱头往地上一躺,便怔在门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还愣着干甚么?”明溯却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甄夫人的心情,好心地提醒道:“外面风大,小心吹黑了皮肤,就不好看了。”
也不知道是主人盛情相邀,还是被明溯后面那句话给刺激到了,闻言,甄夫人忙不迭地行了进去,却是手扶帘子,不肯放了下来。
这个季节,虽然已经打春了,可大河上面的过堂风却是凉飕飕的。感受到里面温度的差异,明溯便不悦地言道:“都说了风大,还不进来避避!”
甄夫人实在不知道如此与一个基本上算是陌生的男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该是甚么心情,可那几个娃儿却是迫不及待地蹦了进去。
任是甄家再富甲天下,总比不上明溯这个想要钱银便出手敲诈一番的无赖来得大方。如此长的毯毛,足足盖满了一间地面,此时,那些娃儿一个个满眼直冒金花地扑了进去,却是学明溯的模样,将靴子扔在外面的甲板上,抱头滚了下去。尤其是小甄宓,可能觉得这个游戏甚为好玩,更是激动得咿呀咿呀叫个不停。
低头看看七个小孩,甄夫人可能也是想到此时应该不算孤男孤女了,便将心一横,索性放下了帘子,却是不敢学明溯那般随意,只是独自盘坐在门内,暗暗地想着心思。
“冀州四处贼患,此时,无极应该也不太安稳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闲的无聊的时候,明溯却是突然感慨了一句。
闻言,那甄夫人没有说话,却是双目微红,暗自潸然泪下。明溯这番话让她突然想起了被家公甄安留了下来的大儿子甄豫。
此时甄豫尚不过一少年,便再是聪颖,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贼人,又能怎么样呢。
“好好说话,你怎么又哭起来了?”正沉闷间,明溯突然感到旁边的气氛不对,转头一看,却发现那甄夫人泪花滚滚。
“妾身担忧豫儿,呜呜……”甄夫人越想心中便越是担忧,哭声便大了起来。
“甄豫那小子啊。”明溯随口应了一声,却是想起自己躺在那河水中间的卵石上面,动弹不得,无力地望着天上盘旋的巨鸟时,突然一个少年跳了过来的情景,便感慨地言道:“那小子确实不错,若是此番遇见,本侯一定会保他平安无事的。”
“妾身谢过侯爷了!”甄夫人闻言紧忙起身,行了一礼,感激地言道。
“谢甚么谢……若是要谢,也是本侯谢你们甄家。”明溯呐呐地说一声,却是突然想起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无极固然危险,可那上蔡也不是甚么安稳的地方……本侯怎么不见你担忧一下老公?”
老公?甄夫人微微怔了一下,便立马从上蔡上面联想到了明溯是指甄逸,便抽泣地言道:“妾身心中担忧得紧,可鞭长莫及,妾身又是一羸弱女子,便是担忧也无计可施。”
“那倒也是。”明溯呐呐地附和了一声,却是无法再接下话去。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若是甄夫人回头再求自己去救甄逸,那自己就算是跑断两条大腿,这一南一北,也是来不及的。
一想到大腿,明溯脑中便不由地浮起了昨晚撞在一起的模样,不知不觉地中间又起了丘壑。
他想得不错,其实,此时甄夫人心中也正是想到这个强人所难问题:若是明溯愿意,那么去完冀州之后,自然可以再往那汝南一行,如此一来,自家夫君的危急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甄夫人想到这个问题,正想与明溯请求,不曾想一抬头,却是望见明溯双眼正奕奕有神地望着自己,便惶急地低声问道:“侯爷为何看着妾身?”
“本侯也是想看看你的面相。”明溯尴尬地掩饰了一下,却是目光不移。
“侯爷看出甚么来了没?”难道这个少年还会看相?联想到先前诸人路上议论明溯是鬼谷子关门弟子一事,甄夫人立马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看出来了……很美!”明溯两眼发直,喃喃自语地应了一声。
“侯爷……”这个时候,甄夫人都恨不能回身寻个地缝钻了进去了,可这是楼船,便是有缝儿,也是通到下一层甲板的。
“哈哈……玩笑,玩笑!”明溯终于回过神来了,谨慎地言道:“依本侯方才所观,似乎你有寡居的迹象。”
明溯这话也是说的实话,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