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庶等人的眼中,这可是一份富可敌国的嫁妆,既然人家娘家人这么配合,那自己自然也无须客气。除了大批的物资转运过去之外,徐庶竟然连海船这么个战争利器都没有隐瞒桑家,所有的物资只要到了大河沿线,自然有楼船转运,到了桃花岛之后,更有那体型庞大的海船直接运了出去。
这个年应该是明溯所有属下最为忙碌的一个新年,随着胧月的一个决定,所有的军政大员全部就地转为了转运使、安抚使,就连那葛权现在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桑家撤出各地的同时,葛权便开始打起了主意,以往暗军到各地驻扎,最严峻的问题自然是有一个合法的身份生存下来。现在好了,桑家大批的人手陆续转移到了辽东,他们在当地的一些经营性资产,毫无疑问地便暗地里转了手。对外的名义自然还是桑家在经营这些资产,可是一纸契约却直接将其转入了暗军的管辖范围。
胧月也不知道情郎要那么资产有何作用,不过既然是自家人想要,那总比贱卖的好,于是,一大批酒肆、青楼背后的老板便清一色地换上了陌生面孔。
这段时间,最惨的还是白虎突击营,本来建造溯城就已经够累的。不想,这个工程才建造过半,竟然又是大批的人手涌入,算算总人口,徐庶无奈地发现整个溯城竟然已经超过了八十万。
对于一个新兴城池而言,人口扩张过快绝对是一件令城主头疼的头等大事。幸好其中有那桑家大掌柜的居中协调,部分人手陆续派往了马訾水沿线的各大城池,就连那胡城、汗城之中现在亦是进驻了诸多桑家转移过来的奴仆、庄户,倒也直接将纯粹胡人管辖的城池混杂成了农耕大城,一举解决了粮食自给自足的最大难题。
按理说,桑家这么大的动作是瞒不过刘宏的视线的。可刘宏陡然得到了数千万亩的良田,现在看那胧月又是一门心思猫在侯府,便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女子是心生外向,直接将整个家族当做嫁妆了。
当然了,刘宏现在就算想管桑家的事情也是没那个闲暇。先前派了出去缉拿反贼的各路人马陆续回报,除了一些伤重难以转移的贼人之外,其余大队人马竟然一夜之间全部失去了踪影。
除了这个消息,冀州的形势更是隐隐令刘宏不安,据传,最近冀州似乎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流民入境。根据封谞的供状,那反贼首领张角祖籍就是冀州,可直到现在,除了因为明溯阴差阳错之下查获的封谞、徐奉两个最大的内应,以及那从南郡押解回来的张宝之外,竟然所有的州郡再无大的收获。
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令刘宏坐立不安。这段时间,因为过错或者违法乱纪被砍了脑袋的事情频有发生,洛阳城门上面的黑红一片的血迹已经伴随着那层层叠叠的首级成了一大景观,可洛阳城内却依然歌舞升平,那些白天陪板着面孔、昏昏欲睡的文武大臣,一到夜间,立马如同夜猫子一般精神抖擞了起来。
城外民愤滔天,贼踪四起,城内却是夜夜笙歌,酒池肉林。不知怎么的,最近刘宏一听到有地方发出欢声笑语,立马就想砍人。这不,那个先前最受宠爱的一个妃子竟然不知好歹地当众演奏了一曲太平盛世,刘宏才听了一半,便脸色发青地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