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同行了七八日的商璩才知道这个平素看起来蛮正常的侯爷竟然在护卫中间悄悄藏了两名异域风情的女子。
慕容姐妹虽然自小接触中原文化,可毕竟还是胡女出身。我们总不能期盼两个如花似玉的胡女兴奋到了极点之后,还会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去高声叫喊出来吧。
应该说,田畴已经基本习惯了明溯充裕的体力所带来的强劲震撼力,可是,整个队伍之中,也就仅仅他一个人能够适应而已。至于其余诸人,包括那些从西山之中带出来的军侯们,不得不通宵在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的呻吟冲击波中,艰难地捱着时辰。
从来没有哪一次磨难能让那些经历了无数生与死的考验,意志坚定的老兵如此的神情疲惫,没办法,在营帐里面奋力驰骋的恰恰正是他们的主公,若非如此,估摸着明溯早就该被忿怒到了极点的士卒给冲了进去大卸成了八块。
至于那些新兵蛋子,则是半夜里被庞德吼着出去站队思过去了。这些不懂得爱护公物的新兵竟然天真得以为那统一标配的睡袋中间的棉花能够堵住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这睡袋也是明溯的发明,鉴于其密封程度做得比较好,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竟然有人拿配发的长刀将那崭新的罩布给挑开了破洞。
可能大家应该记得,明溯第一次见到庞德时,为了能够吃口饱饭,庞德竟然准备将自己那镔铁打造的大刀抵当成钱银,不仅如此,那时候庞德身上所穿的衣物,或者还不能称之为衣物吧,不过就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布条,仅够遮羞而已。
完全是败家子!庞德心中怒怒地咒骂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下山之后,庞德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甚么时候有过新衣服穿了,那些制作精良的睡袋足足够庞德做上一整套的新衣服了。当然了,庞德之所以如此气愤,那些新兵破坏公物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却是,身为师兄的贴身护卫,他不得不住在距离明溯最近的一座营帐之中。不知道为甚么,每次听到那些韵味十足的叫喊声时,庞德总是会想到自己那心爱的小师妹正躺在别人身下辗转求欢。
都是自家主公,这些人遭点罪受也是正常的,可是商璩几人就纯粹是受到了无妄之灾。为了体现对驻地父母官的尊重,明溯很热情地将他们安置在自己的左近。如此短的距离,夜夜听着别人做新郎,商璩心中绝对是五味杂陈,若不是心理素质极好,估摸着他早就像自己那几名护卫一般认为自己是最大的逗比了。
新兵好歹还有个棉花可以削弱一丝声响,还能见识到睡袋究竟是何物的汶县护卫就真的是在完全凭借着意志力在与心中不断升腾的淫念作着剧烈的斗争了。这种斗争的结果就是,次日前行之时,竟然有一名护卫实在扛不住困意,就那么生生地从马背上面摔了下来。大惊失色的商璩赶了上去检视了一番,却是十分诧异地发现,自己那名护卫从那么高的地方滑到地上,竟然就那么安生地在纷飞的马蹄中间继续睡了过去。若不是这些战马都是经过训练的品种,估摸着不到右北平,这队伍之中就得非战斗减员一人了。
进入右北平,就必然要经过徐无山。就在明溯一行赶到那山口之时,却是发现一名老者面上鲜血淋漓,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老伯,你怎么了?”田畴上前询问最为合适,不管这老者使用的是何种方言,对他而言都没有语言障碍。
“#&*……”
倒不是那老者讲的语言太深奥,而是此时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断断续续说了出来的话,也只有凑近了其口边的田畴才能听得到,至于其余诸人,也只能光看到那苍白的嘴唇在那边微微翕动。
“老伯,你放心地去吧……你的心愿,我一定会为你完成。”田畴听完之后,却是没有急着站了起来,而是叹息了一声。
听了田畴的话,那老者瞪着失神的眼睛,努力地张了张嘴唇,却再也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随着一阵急剧涌出的血沫,那老者歪头彻底地死去了。
“山中盘踞了一伙强人,”良久,田畴神情悲恸地回到队伍中间,低声禀报道:“人数足足数千,而且似乎是胡人,他们行事非常凶残,时常下山劫掠杀戮。这老者本是山外樵夫,儿子早亡,家中只有一孙女相依为生,不知怎么的,今日那伙强人突然冲到他家中,将那年幼的女子给劫掠了过去,他跟在后面追到这山口,便被打得遍体凌伤……”
闻言,明溯却是神情一滞,望了田畴半响,最后还是无言地摇了摇头。若不是田畴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明溯险些就会疑心这老者是他派人去杀了,故布疑阵的。其实,早在路上,田畴便向明溯献策假借盗贼之名,将这千名士卒尽皆“阵亡”了过去,从而掩盖世人眼线。
当时,明溯没有同意这个建议。原因很简单,之前在汶县之中,明溯早就用过这个策略,一具马贼首领一阵风的尸身,就将自己属下曹仁等百余军侯硬生生地藏入了那大清河对岸,若是到了右北平再用,恐怕会被人联想到之前发生的情况,识破这种拙劣的迷局,从而影响到曹仁等人的潜伏计划。
不曾想,人算终究不如天算。田畴本是准备自己编造出一伙强人出来,现在这事情倒是有人替他先做了。如果那老者所言属实的话,这伙强人在本地定然是作恶多端,名声显赫。所以,只要能够利用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