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在田畴来之前,明溯已经命那夏侯淳、黄忠在西山士卒中精心挑选两百名军侯悍勇,作为此行的随从,将来待辽东事情了后,这些人自然随同一起前往三郡边界,悄悄潜入那徐无山,作为田畴发家的中坚力量。
这些事情,来迟了的田畴却不清楚,明溯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亲切地言道:“我听说子泰是个孝子,不若趁此机会将家属宗人一并迁入桃花岛据点,不知可否?”
田畴在那老家有多少亲戚,明溯并不清楚,可是他却是隐约记得那田畴的一件轶事。
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田畴曾经设祭大哭,并率领了族人三百余户隐居徐无山,躬耕以养父母,吸引百姓,数年间至五千余家。其后,又被百姓推举为领袖,订立法律,设立礼制,开学讲道。乌丸、鲜卑部落各自遣使贡礼归顺。在此期间,田畴更是多次拒绝了袁绍、袁尚任命。
虽然说历史记载这田畴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可是毕竟因为其出生右北平,那刺史刘虞此时又占据了大义的便利,对于这个准备放了出去任由发展的“山贼”首领,明溯心中不得不防上一手。
更何况,三百余户,虽然不清楚是大户还是小户,至少证明那田畴在当地还是颇有名声的,如此盛赫家世,其族中定然有不少杰出人物,若是任由其在当地发展,一方面或许会不停地给田畴吹耳边风,另一方面,则是人才的一个极大的浪费。
目前,桃花岛只是自己的一个跳板,将来若是有那境遇机会,自己定然会占据了东南沿海那最大的岛屿,陆续将部下的家属宗人迁徙过去,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其后顾之忧,又确保了忠诚不改。
若是尽数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之上,明溯对自己没这个信心,对日后越来越庞大的麾下将领亦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从现在开始,明溯就要不着痕迹地以关心下属的名义,逐渐地形成一种制度,不管外人怎么看待这个模式,至少,从二千年后的裸官现象来倒推,明溯认为,有这个必要推行下去。
前面迁移徐庶的母亲以及其余将领的家属,只是明溯在西山走的一着棋子。现在,这个棋子已经已经开始落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不管是对是错,那先走几步再说。
田畴却是没有理解明溯的意思,见明溯有此一问,便呐呐地言道:“畴家中亲属颇多,恐难以一举迁徙。”
旁边石韬、孟建对明溯的这个做法,心中是默默的赞同,不管怎么说,此时众人皆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兵家有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作为既得利益的一方,自然不肯看了自己辛辛苦苦作出的努力最终毁在一俩颗棋子的手中。至于夏侯淳、曹仁、黄忠等人却是另一般心思,在他们看来,主公欲要保护自己的亲人,这是一种上位者对属下的关心,何况自己等人的亲属已经入了西山阵营,突然冒出来一个另类,说我要留这边单独发展,姑且不论有无异心,至少让人看起来就极不舒服。
当下,众人便纷纷上前建言,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迁徙方案。
见木已成舟,那田畴也不再坚持。事实上,对于主公日后在幽州争一瓦罐羹的想法,他虽然是极为赞同,心中却担忧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祸及宗人。所以,此时见诸人如此热忱,便也爽快地应了下来。
当然了,负责迁徙的事情却是由石韬牵头,田畴只需书写一封密信,申明要害之处,其余事项皆有对此事驾轻就熟的西山原班人马依套路实施。
岛上无甲子,寒暑计作年。辽东战略定下来之后,众人各操其职,妥善安排迁入的百姓,加紧操练新兵,至于明溯、曹仁,则是每日里都猫在工坊之中,与那些经验丰富的泥瓦匠探讨城池的建筑方法。
这段时间,油母页岩的灰烬都收集了起来,送到百工区,供明溯等人试验。本来,这种脏乱差的事情明溯也不想自己亲力亲为的,可是那些泥瓦匠毕竟知识面落后了二千年。虽然那些灰烬已经相当于低效水泥,可这些人却是照搬照抄自己的习惯做法,直接用水调制成泥浆,再进行浇灌。
事实上,这种方式浇出来的墙体,虽然比那黄土垒就的城墙要坚固一些,可是明溯却是不甚满意。于是,在明溯这个不务正业的大头领的亲自带领之下,技术攻关小组整整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才研制出了一种混合性的新型建筑材料。
当然,这时候想要去追究甚么水泥黄沙石子的配比是不大现实的,而且,这些燃烧后余下的灰烬主要成本却是以石灰岩偏多,于是,明溯便土洋结合,利用海沙、淤泥、零散小石块以及那研磨细碎的瓦罐粉尘,按照一定的比例均匀搅拌后,再浇筑成墙体。配方确定下来的第三天,桃花岛的第一段真正意义上的新式城墙便立了起来。
为了验证这种配方的强度,明溯直接令人拖来十余具床弩,又将那楼船上的拍杆卸下来两副,轮番轰炸了一番这段墙体。负责操作的士卒忙了一天,一个个腰酸背痛,面上却是一片掩盖不住的欣喜,原因无他,只因为如此高强度的密集攻击,竟然只在那墙壁之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麻点,最深的一个凹处,竟然还伸不进半只指头。
于是,这种新型的建材,便被明溯亲自命名为“西山一号”,至于其中参与研制,修改配方的泥瓦匠则是全部被当成了宝贝圈养了起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