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名也是觉得奇怪。自己家这个主子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得多。
前面那黄忠刺杀了他**回,直弄得个灰头灰脸、狼狈不堪,可这主子却死皮赖脸地欲要去招揽人家,最后,要不是那古灵、古怪兄弟情深,被他各个击破,可能便是一个大意,亡命汜水关下了。今日,那魁梧汉子招式之间,甚有章法,兼之气力悠长,竟然能与黄忠这个老变态来回拼上几个回合,最后黄忠那含怒一拍,竟然就用肩背硬生生地接了下来,连口血沫都没砸出来半点,显然,这也是一员猛将。按照自家主子的性子,死活也得拖着人家,嘘寒问暖,百般关切,最终或凭借花言巧语,或示之以酷刑手段,虎躯一振,便又收下一名小弟。
无名抬头望了望那天,今天的天气很好,上午的太阳从东边斜斜地照了过来,映得窗棂一片金光闪闪。既然太阳不是从西边出的,难不成这主子今日吃错了药?无名心中郁闷地想着,不自觉地便嘀咕了出来:“难道我们大人今天狗改了吃屎的习惯?”
明溯与黄忠正在商议对策,此时无名突然这么一插话,二人的脑子顿时都短了路去。黄忠还在猜测无名这句话的涵义,明溯却是已是横眉冷哼道:“嗯?你说谁呢。”
无名正想得入神,突然被明溯一喝,顿时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当然是你……”话未说完,便已觉得不对,赶紧将嘴紧紧地闭上,望着窗外言道:“啊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这招转移注意力的法子还是从明溯那里学过来的,自然不能蒙混过关。一番吃人的眼神逼迫之后,无名无奈地说出了实话。
其实,不仅是无名,便是那黄忠,也是如此想法。俗话说,英雄惺惺相惜。黄忠与那魁梧汉子对阵了一回,自然清楚此人气力并不逊于自己多少,之所以屡屡处于下风,只不过对阵经验缺乏而已,若是能够有个名师,就像自己这样,时常提点调解一番,未尝不是一根好的苗子。黄忠这也是算是见猎心喜了,此前,因为黄叙的身体羸弱,他也一直没个心思为自己的武艺找个传人,现如今,拜了明溯这个主公,张机那边的医术自然不成问题,不管此行目的能否达到,但至少是有个明确的结果了。于是,老黄忠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倒不是为了拉帮结派,而是自己辛辛苦苦练成的一身好武艺,就此失传了也委实是件憾事。
黄忠倒也不是没考虑过教导黄叙习武,可大家看看,就黄叙那副小身板,前面已经白白浪费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后面几十年还不定要怎么调理呢。黄忠心中给黄叙定下的最高目标便是:种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了明溯前些日子那番游说,黄忠自然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这样一个传宗接代的机会。当然了,若是明溯知道老黄忠把自己的儿子冠上了种马的希望,铁定会诚恳地劝说他自己再娶上十门八门小妾,抢在黄叙身体调理好之前,先为他添上一堆弟弟妹妹,毕竟是药三分毒,黄叙那方面行还是不行他是不清楚,但是优生优育的道理他却是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原理。
明溯不知道老黄忠的想法,所以这时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无名身上。前面已经成功教导出去了一个思维缜密的乐进,明溯对培养出一个阴险狡猾的无名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值的,用明溯的话讲,这叫因材施教。
“你以为我真傻啊。那来艳是什么人,他不仅是当朝两任司空,而且系出名门,其先祖太中大夫来歙更是皇室宗亲,便是连那篡朝的王莽都不敢拿他怎么样的人物。”明溯早就抽空将那朝中要臣的名单情报翻阅了一遍,此时说来如数家珍:“司空是什么?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以后号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曹操也不过就当了个司空而已……”
“曹操是议郎。”无名在旁边忍不住提醒道。
“小屁娃懂什么,我说的是以后。记住了,关于曹操这个人的情报,一举一动,哪怕是吃个饭上个茅坑之类的事情,以后都必须第一时间报给我。”明溯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无名委屈地点头称是,反正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是,那个曹操曹孟德,情报上对此人评价一般,却不知道主子是如何能够知晓此人以后的发展的。难不成主子手中还有一条朝中的暗线?无名苦思冥想,最后把疑点全部堆积到了郭贵头上。确实,如果要论对朝廷事务的熟悉程度,谁也比不过那些皇帝身边的中常侍们,郭贵的大伯郭胜便是其中之一。想必主子定是通过郭贵这条线与京中牵上了头,暗暗弄回来一些自己不清楚的内幕。不管怎么样,反正主子说了要对此人注意,那以后自然得将其拎了出来,专门派人仔细打探才是。
这边无名正开着小差,那便明溯已经评价起了黄琬:“你别看现在黄琬也只是个议郎,我估摸着以后一州之刺史、牧守的位置是跑不了的,便是在那朝中,也定是权势盛于一时。”
“凭什么?”无名很难理解为什么明溯对这些议郎如此看重,说实在的,这些人大多是党人,朝廷要是有办法,早就直接砍了。在无名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些朝中的异类,议郎一任也不过是朝廷将这些人圈养起来的一个法子而已,哪里还会真正地去重用他们。
“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做就做呗。”明溯总不能告诉无名他是从历史书上知道的吧:“总之,这样一个来头甚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