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神色未变,只是衣袖中的手攥的极紧。
直接越过皇帝,询问摄政王,这墨国是否太没眼色了呢······
“清儿以为如何?”钟离棯没有回答,转眸看向云清。眼底有几分期待。
清儿?唤的如此亲昵。摄政王这心思,显露的有些彻底。
容玗眯了眯眼睛,是时候告诉离沉了。
“流云公主天人之姿,若能入你的眼,留在王府,做一朵解语花,也是极好的。”
云清忽视了这称呼,认真思考后,十分真诚的回答。
钟离棯脸色一黑,纵然知道她对自己无意,但这明显的撮合真真是令人堵心。
“公主乃绝色佳人,只是本王已有心仪之人,不能让你入府,委屈了她。至于入不入眼,你们自己决断吧。”
心仪之人是谁?在座的各位心中了然。
“难不成摄政王这一生都只愿娶她一人?”静静看戏的南宫玉臻突然扬眉,调侃道。
“若能得到她,是吾之幸,她一人,足矣!”承诺般的语气,眸色柔和。
云清轻抿一口杯中酒,垂首不语。
爱情这东西,伤人又伤己。多么痛的领悟,注定了,她给不了钟离棯相对的回应。
······
月色下,驿站中,两道身影,静静站立。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一挺拔一纤细。
男子温润如玉,女子绝美灵动。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衬的两人恍若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两人正是容玗和云清。宫宴之后,云清就迫不及待的来到驿站。看到王兄月下静立,显然是在等自己。
“瑾瑾。”容玗转身,看向云清,笑道,眼底是一片温柔和宠溺。
“王兄。”云清像从前那样,扑进王兄怀抱。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墨香,令云清红了眼眶,忍不住掉泪。
“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来找王兄,知不知道王兄很想你,在发了疯的找你。”容玗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小人儿,抱怨道,很是委屈。
“我不是死了么?人死如灯灭,我若找你,肯定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重生了?”云清很是疑惑。
“你可知,你为何会重生?”容玗的声音有些低缓,眼底一片晦涩。
为何会重生?难道并非天意,事在人为?云清心中一惊。
“王兄问你,你如实回答,你可有......喜欢过离沉?”容玗捧起云清的小脸,盯着她的眼睛。
“以前,我确实是喜欢上了他。如今......”眼底有些慌乱。
“不过,比起他爱上我,我更希望他能忘了我。”云清顿了顿开口。
“要他忘记你,绝无可能!”
听了这话,云清有些惊讶,以前的王兄对离沉总是有些冷意,如今似乎对他很是维护啊。
“难道离沉也知道我重生了?”心中一惊。
“傻丫头,你知道么,离沉想你想的快疯了!明天你就和王兄回家。”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我不回去。没有我,离沉才会过得更好。我是他的负累,是他的弱点,绊脚石······”
“容瑾!”容玗朝着云清吼道,脸色阴沉,显而易见的怒火。
云清一颤,王兄生气了,从小到大,王兄生气的次数很少,但每一次生气,后果都很严重。
“你可知,离沉他折寿十年,逆天改命!才换得你重生。”
“你可知,你死去,他有多么悲伤,竟一夜白发!”
“你可知,他独闯死人谷,为你取来镇魂草,才没让你魂飞魄散。”
“他是一个帝王,你知道他顶住多大压力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为你赴汤蹈火,为你发疯入魔,你······”
······
听着这指责,云清觉得心脏似乎被什么揪住似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辜负他这么多了······
容玗看着云清这样,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还是怒其不争。
“听王兄的,明天我们就回去,以后,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容玗柔声道。
再生气也是亲妹妹,还是不忍心见她难受。
“王兄,不是我不想回去,世人都称我为妖后,因为我,他背负着昏君的骂名。”
“因为我,多少人被他折磨赐死,其中不乏元老,重臣,名将。”
“因为我,让他成为离国第一个被赐红颜殇的帝王,也让他们母子心生间隙。”
“正因为他是一代帝王,他应该对他的江山,子民负责。不能让我成为他的阻碍。”
“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常困于所溺。我的存在,惑乱了他的江山。”
“若我再发生什么不测,他这一次为我折寿十年,下一次呢?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王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没有我,才是真的对他好。”
“若是有朝一日,战事起,只要不是针对云国,我愿红妆换战袍,在他手下为将,替他争这天下!”
“而且,他对我,已成执念,一个帝王,可以以江山为执念,可以以天下为执念,就是不可以以一个女人为执念。”
听完这话,容玗薄唇微抿,眸色阴沉。
他的瑾瑾,向来是深明大义,向来是循于情理。
否则,当年的那杯红颜殇,她若不想,谁又能强迫了她?
“王兄,喜欢不一定就要在一起,他若安好,我便心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