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都给我滚,滚。”
祝家的小厮推搡着这些围观的人群,威胁道:“敢在祝府前围观,不要命了吗?”
民不与官斗,那些普通百姓很快都作鸟兽散。
祝府能驱除围观的人,却堵不住悠悠之口,流言铺天盖地的传出来,整个京都都是风言风语。京都的百姓无一不在暗地里议论这件事情。
黄昏拉下了帷幕,苏府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几人从马车上下来,昏暗的天色遮掩住人的面容,身形依稀是祝家父子。
两人通报了一声,侍卫就放行了,对这苏府也是轻车熟路。
早先侍卫就说了苏相在书房,祝临风跟在祝大人身后,走了一段路并不热,额头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宣泄着人心里的紧张。
侍卫扣了书房的门:“大人。”
紧闭的门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却没人应答,父子两大气都不敢出,弯着腰在门口静候许久,里面才传来一声:“进来吧。”
侍卫答道:“是。”
轻微的一声吱呀,门被打开,祝临风没忍住抬了头,就见到两个人在书房内,两人他都是认识的,书房中摆着一局棋盘,执黑子的是苏相苏长榭,手执白子,冥思苦想的正是当今皇上第三子公子礼。
祝大人横了他一眼,祝临风马上低下头来,规规矩矩的随着祝大人跪下来。
“拜见三公子,拜见丞相大人。”
苏相却没有理会两人的意思,也不叫两人起来,依然自顾的下着棋。
“外祖父.....”
“公子,下棋需专心。”苏长榭一颗黑子落定。
公子礼一瞧,输已经是定局,大方认输道:“外祖父棋艺高超,孙儿自叹弗如。”
祖孙两人自顾的聊着,祝家父子被当成了空气,祝大人心慌得很,一时也摸不准苏相的态度。
“天色已晚,公子还是早些回去,莫要让夫人忧心。”
公子礼瞧了瞧跪着的两人,没有离去的打算,祝家父子感受到那一道目光,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去。京都那点子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他们,公子礼把目光移到祝临风身上,这就是今日强抢了宁侯侄女之人。
祝大人心里一紧,双膝拖行到公子礼身边:“求三公子救救犬子。”
“你还有脸来求救?前阵子闹出的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今日又闹出这一茬,你这儿子......”苏相拖起了长音,故意不说完。
祝临风匍匐在地上,头埋着像个鹌鹑,不断的抖动着。
祝大人极有眼力见,也不等两人免礼,自己站起来给了祝临风一脚,这一脚丝毫不含糊,直把祝临风踢了个人仰马翻,他又四处张望着见到苏相的书房有一柄长剑,当即抽出来,怒气冲冲的朝着祝临风而来,吓得祝临风连滚带爬嘴里大声喊着:“不要啊,爹....爹。”
苏相瞧着祝大人演戏,冷哼一声:“差不多得了,你若是亲手杀了你的儿子,以后岂不是要对本相怀恨在心。”
祝大人见好就收,讪讪的停了手,长剑一丢,又噗通一声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丞相大人,是下官教子无方,今日若不是被秦御史大人撞见了,也不会闹到这里来,若是他弹劾下官,以后谁来做大人的得力助手啊,大人。”
知道用自身的价值相要挟,苏相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怒火,却又不能真的不管他,反问道:“你想此事本相怎么给你解决?”
哭诉声戛然而止,祝大人疏通了思路,若是平常女子,多用些银钱,把女子纳回来便罢了。
可是偏偏是宁侯家的,又被秦御史撞见,明日弹劾的折子定然是满天飞,此事确是不好善了。
苏长榭冷道:“你若是早些来本相这里,便抢在秦家递折子之前去宁侯府登门道歉,这事也有个说法。”
“那现在该如何?”祝大人追问道。
“公子以为这事如何解决才好?”苏相不直接回答,转而问公子礼。
公子礼一愣,本是一个旁观者,见祝大人充满希望的望着他,不由得思索起来。
错过了登门道歉的最好时机,若是被秦御史弹劾,非但祝家公子会有牢狱之灾,祝大人也可能丢了乌纱帽。
那只有,苦肉计!
“外祖父,依孙儿之见,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负荆请罪。”
话一出口,祝大人一脸疑惑,祝临风更加是一脸茫然。只有苏长榭赞同的点了点头。
“公子说的有理,你可听明白了?”
祝大人作了一揖:“请大人明言。”
“言尽于此,你们回去吧。”
祝大人依然云里雾里摸不到方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苏相已经下了逐客令,只能带着祝临风回去了。
苏相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沉,话只能点到为止,若是祝家的听不懂,这颗棋子还是早些废了好。
这时候,公子礼见祝家的走了,也请辞道:“时候也不早了,孙儿也该向外祖请辞了。”
“嗯,公子早些回吧。”
随即又对公子礼道:“今日公子提了一个方法给祝家,祝家却未必会感激公子。”
“但是必须是公子来提。”
公子礼会悟:“孙儿明白,今夜便派人送上好的金疮药过去。”
苏相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恩威并施,这便是御下之道。
本身祝家小子也无需受皮肉之苦,但是他在不收敛,毁了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