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一串的反问,问得营声一时答不上来。
他心里头上火,脸上红一块,白一块,面目十分滑稽可憎。
他书读得并不多,平时口若悬河无人能辩得过他,那是因为人人怕他,有理也不敢跟他争。
现在在朱琦面前,他的很多说辞毫无逻辑可言,漏洞百出,自然理屈词穷。
明啸宗感觉很精彩。
自己似乎休息过来了,他的腰又开始有力了。
他从朱琦和大理寺少卿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清新之气,尽管这股清新之气还很弱小,他喜见这种现象。
平时上朝,他只是一个旁听者,营声才是主角。
今天,营声很像卫冕冠军,正在接受新起之秀的挑战,却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没想到朱琦平时在自己面前木讷寡言,没有朱徊半点机灵劲,关键时刻,居然如此雄辩。
他对朱琦的喜爱又多了一分。
趁着营声理屈词穷,朱琦要求严惩豆六。
因证据确凿,又有太子领头,众臣大部分同意西厂厂公豆六撤职,交由刑部审查;西厂及其外派机构暂停所有职能,涉案人员交由大理寺继续调查。
明啸宗顺水推舟,少数服从多数。
紧接着,有人陈述城外难民成灾,请求皇上开放粮仓,缓解灾情。
明啸宗对此事毫不知情,他还以为天下歌舞升平呢。
他责问营声为何不上奏此事。
营声辩解说奏折太多,他又忙于项游秽乱宫廷案,一时忘了禀告。
朱琦反驳指出,既然他这么忙,就应该有人帮他分担繁忙的事务,恢复内阁以前的职能,参与奏折审阅,避免漏报事件再次发生。
内阁一听自己职权将扩大,自动站到太子这一边。
那些曲崖暗中联络过的正义大臣,纷纷支持太子的主张。
营声的阵营没有压过太子阵营的声音。
一堂朝会下来,营声不仅仅失掉了一半奏折审阅权,还损失了整个西厂。
偷鸡不成蚀把米,近20年,营声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算看明白了。
这个明啸宗平时看着挺糊涂,关键时候挺鬼的。
明啸宗这么做,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朱琦将来登上皇位铺路吧?
既然只是收掉一半奏折审阅权,自然是想稳住他,避免过分惹怒他。
哪稳得住?他营声不是傻瓜。
妈的,好你个朱石,营声痛骂着,当年若是没有老子,你哪能坐上皇位?
现在你出尔反尔跟老子玩这一套,别怪老子不义!
老子能让你坐上最高的位置,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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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豆,不准再偷东西!”星遥严肃地看着妙豆。
“不是你们让我偷的吗?”妙守委屈地往千指身后躲。
“是啊,这次妙守立了大功,居然把西厂最机密的卷宗全弄了出来。”千指护着他。
“我不是指你偷卷宗,还要我说一遍吗?如果你再不交出来,以后不准叫我姐姐。”星遥吓唬妙豆。
妙豆见躲不过去,握着拳头伸出手,不好意思地说:“姐姐,对不起,我没想偷,只想看看,我觉得这块玉的图案看上去特别熟悉。”
“姐姐的东西也敢动,看我怎么揍你。”星遥装模做样要打他。
刚刚她感觉锁骨上忽然空落落的,一摸,吊玉没了,她立即猜到是妙豆干的。
妙豆一闪喊道:“姐姐这块玉,怎么跟那个太监身上的玉佩是一样的图案?”
妙豆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太监就是太子朱琦。
“不准乱说!”
星遥真生气了,这张臭嘴!看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