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见过那个周渡,周渡又长得跟徐放那般好看,她肯定不会忘记这号人的。
陈子隐隐犯愁:“那钱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尤礼倒是十分的淡然:“车到山前必有路,急什么,说真的陈子,你不提还好,你现在这么一提,我倒是对那周渡有点兴趣了。”
陈子一想:“要不我给你打听打听?”
尤礼舔了下唇,笑眼看他:“未尝不可。”
尤礼现在对店内那个张客的身份十分好奇,于是对陈子道:“你回头就可以问店里北京来的那个客人,周渡那人啥样,也许他知道该去问谁呢。”
说话间,门铃响了。
陈子赶过去开门,剑眉星目,生的颇为寡情的男人就站在门口,就在刚刚,他和尤礼还讨论过他。
“嘿,徐先生。”陈子一双笑眼,徐放对他点头后,错过他,往室内看了一眼,尤礼正坐在沙发上对他笑。
“怎么样?”
徐放去风岭之前是跟尤礼交待过的。
徐放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想了想后道:“一切都很顺利。”
尤礼点头,叫陈子,“你把你打听到的跟他说说。”
陈子:“好嘞。”
这次尤礼叫陈子来,其实是暗中去打听点事,陈子先徐放一步的去了风岭,又先他一步的回来。
他此次不能说的上收获颇丰,也说的上是收获不小。
陈子压低声音道:“我此次去,找到了当初清河灵庙的工作人员,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陈子:“你们知道沈尔京吗?”
尤礼:“你说。”
徐放在单沙发上坐下来,岔开双腿,双手交握,手肘抵在结实的大腿上。
陈子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秘密的锁头,他说:“那沈尔京,别看长得人模人样的,但真说不上是什么好人,当初徐先生的父亲徐成斌老师应邀去风岭表演,但没得到应有的礼遇,在清河灵庙工作的一人说,当初沈尔京,对徐老师出言不逊,当场羞辱,这话在我问后来人时,有得到过证实。”
尤礼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看徐放一眼。
陈子还说:“他们都说那沈尔京年轻的时候真不是个东西,凡是他看上的,想方设法都要得到,凡是他看不上的,想方设法也都要毁掉,世上疯传,沈尔京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也是出了名的疯子,我们这个年纪那个地方很少听到关于他的一些早年消息,可是风岭那的老人没忘。”
沈尔京对徐成斌的态度不仅称不上友善,反而十分恶劣。
并不因为父亲沈从平对徐成斌的欣赏而多一份敬畏,反而,肆意挑衅,出言羞辱。
“甚至有人说,当初男旦自杀之事,和沈尔京脱不了关系。”
当初报纸上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男旦因受不了小人言语羞辱,言语暴力而选择在戏台上自缢。
而从男旦到戏台那一刻起就开始为难人的沈尔京,分明就是造成男旦自杀的原因。
“当初这事闹的极大,但是没过一阵便再也没人提起过,要说背后没点猫腻,谁能信?”
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全面走入互联网时代,微博头条视频app,每天的新鲜事数不胜数,导致人们对一些当下热谈的事很快遗忘。
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男旦死得合情合理。
“甚至还有人猜,是徐老师在登台前因事惹恼了沈尔京,导致沈尔京狠下杀手,再以男旦自缢的假象来掩盖自己。”
陈子说完,室内已经鸦雀无声,似乎连呼吸都裹上冰碴子,掷地有声,徐放眉眼极淡,好久都没动作,半晌后,他缓缓的掀起眼皮,直起身子,眼中泛出冷笑。
他的笑令陈子不寒而栗。
陈子时不时的看尤礼,尤礼更为沉默,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沈尔京有可能是凶手喽?”
陈子点头:“没错,对了。”
说话的陈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来一件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摊开,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曾经经办过男旦自杀案民警的手机号码,叫李国一。”
尤礼:“人在风岭?”
陈子摇头:“不好说,听说早些年他就不干警察了,也很久没人听说过他的消息,这个号码也是他在案发时用的,给我这个号码的人也不确定能不能打得通,自然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陈子跟徐放说:“这个号码你拿着,要不要打由你决定。”
毕竟他和尤礼都是局外人。
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徐放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号码身上,目光似乎要将那张惨白的纸烧出一个洞来,徐放倾身,将纸条攥在手里。
“谢谢。”他豁的起身,陈子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跟我客气什么。”
毕竟,这是小老板交待的事。
他转身去卧室,身后的尤礼起身,“徐放。”
徐放回头,四目交汇,尤礼的眼中是他头一次见到的焦虑,尤礼抿了下唇,思虑过后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摇头,“没什么。”
卧室门关闭,尤礼一下子坐在沙发上,陈子看出了尤礼的异常。
他刚要开口,便听尤礼低喃:“他会告诉我吧。”
陈子一头雾水,尤礼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出来。”
两人上了车,尤礼从储物盒内掏出盒烟来,陈子递上打火机将烟点燃。
尤礼道:“陈子,跑这趟你辛苦了。”
尤礼的眼睛很亮,带着陈子读不懂